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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在豪華的套間裡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在揪心地等待著她的出現。我害怕她已經出事,我真希望她是因為打扮而耽擱了時間,不久便會姍姍而至。我百無聊賴地撩起窗簾,看著樓下螞蟻般的人群。一陣敲門聲,令我狂喜不已。但狂喜過後是更加的失望,原來是送飯的侍者。我無心吃飯只是靜靜地側耳傾聽著走廊裡的腳步聲。但是每一次都伴隨著我的心跳,逐漸遠去,城市的高樓與不同人的打扮在我眼裡變得渺小起來,只有走廊裡的腳步聲才能給予我重視。我如一幅靜然不動的畫面,悄然無聲地上演著沉默中的悲劇。

一直到了晚上,當我完全處於絕望狀態之中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我飛一般跑了過去,我希望看到葉兒美麗的臉隱於陰影之中。可是當我開啟門時,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瘦高的男子,他神秘地說:

“冰姬姑娘讓我送你回去,你要的東西已經全部到手。”

我問:

“她呢?她為什麼不來?”

男子說:

“不要多問,現在就走。”

我跟著他下了樓,只見樓下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除了坐著一位車伕,還有幾隻大箱子。我們坐在箱子上,快馬加鞭地飛奔起來。到了城門,日本憲兵擋住了去路,要檢查車上的東西。瘦男子從貼著胸脯的衣袋裡掏出一張紙,憲兵看了以後點了點頭,我們順利地出了城。

當我出現在大小姐的面前時,她心事重重,面色憔悴,似凋謝的小花般耷拉著頭,見我回來驚喜地撲在我的懷中。

夜裡,新月如鉤,靜謐的山林裡偶然傳來野獸的怒吼。東崖的嫩枝又長成了幼樹,用不了幾年又是一片大森林便會神奇地恢復當年的蓊鬱。丫頭們在飛絮姑奶奶的洞屋裡掛起燈籠,小姐坐在上首,我坐在小姐的側面,小姐問:

“我們樓上的丫頭們都到齊了嗎?”

我回答:

“到齊了,一共二十四個,芳草和香草伺候太太沒有過來,丁香不知去向也沒過來。”

大小姐說:

“太太一再叮囑過,丁香這丫頭和栓柱關係不明,以後大家都防著些。”

丫頭們齊聲應合:“是”

大小姐和我說:

“還是你來說吧。”

我點了點頭,對大家說:

“山林混沌一片,山民個個人心渙散,寡母幼主眼看厄運當頭。今日讓你們都聚集在這裡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情,就是你們二十四個人再加上我和小姐,就是二十六條性命。當前是山林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挺身而出,隨時為山林做出犧牲。人血一般紅,假如大家無怨無悔,就咬破手指,在大小姐的衣服上按下血手印,死也要守護山林,為飲馬川、為山林、為傳說中的矽化木,寧死不屈。”

我說完在自己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小姐轉過背,我把瑩紅的手印重重地按在小姐潔白的綢衫上,小雀同樣張著血手過來,蕭兒、芯兒、小茵、莨兒、熒兒、汐兒、玎兒、芊兒、董兒、蘭草、茉莉、蓿兒、芹兒、汨兒、月季、茯苓、桂圓、白鶴、紅魚、綠芬、莢芑、瀏杏、香荷,大家一齊湧了過來,真是一呼百應、灑血如河,大家用鮮血覆蓋了青楊小姐的後背。

我萬分感動,和大家說:

“我們要嚴守我們的秘密,嚴守山林的秘密,包括我們的家人都不能透露一點風聲。日後如有反叛之人,就自尋了斷。這些槍可是鐵匠大爺和幾個老山民用生命換來的。昨日,我從城裡帶回了二十多把手槍,還有二十多把匕首,現在大家隨身帶上,從明天開始分成三組午夜輪流著到這裡練槍,這洞裡的深處還有更深邃的山洞,外面絕對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家齊聲答應著:“是”

午夜,夜深人靜。第一組的丫頭們摸黑來到洞裡練槍。我和大小姐也參加了。大家穿著夜行衣,把頭髮都盤在腦後,腰間插著一把手槍,形成了一條美麗的曲線。腰間別著的手槍更使她們錦上添花,她們英雄的氣概把山林女人獨特的人格魅力折射出來。從她們深沉而又煥發的神采中,我的心裡得到了安慰,因為我從她們的整體氣質上看到了山林的虎虎生氣。

火把在山洞內燃了起來,槍靶在十丈之外立了起來,她們的臉如飽滿的蘋果一樣紅彤彤的鮮豔,白皙的脖子長長地露在外面,散發著女性的柔情。我第一個開練,顫抖的手平平地抬了起來,對著槍靶“叭”、“叭”兩槍,緊接著一個個跟了上來,大家的心情都是激動的,矯健的軀體與柔美的動作,讓人拍案叫絕。

她們的面部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