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動,好像……快不行了一般。
她感覺自己落到床下,窗外雨聲大作,沒人聽得見這裡發生了什麼。
白琰昏過去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托起自己的身子,在喊自己的名字。
是垣清麼?
不對,垣清在瀟雨山,他不會回來,也不可能回來。
“師姐!”
“師姐!”
白琰略微清醒了一些,看到了滿頭大汗的桴子。對了,桴子就在隔壁,剛才那麼大聲響,他一定聽到了。
桴子看到白琰嘴唇嚅動了一下,似乎在說什麼。
“師姐你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
桴子感覺袖口被拽進。
有一縷黑血慢慢從白琰嘴邊滲出,她還在說著什麼。
“師姐!”桴子叫道,“師姐!”
“垣清……”
桴子終於聽到了那兩個字。她在叫垣清。
“垣,垣清?”桴子著急道,他不知道垣清是誰,他只知道這裡住著個“殿下”。“垣,垣清是誰?他在哪?是,是大夫嗎?”
“瀟……瀟雨山……垣清……垣清……”
白琰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再次昏過去了。
“師姐!師姐!”桴子搖晃著白琰,一個小荷包從她腰間掉下,幾枚紅色藥丸掉了出來。
這是……桴子拾起那枚紅色藥丸,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他胡亂把藥丸喂進白琰口中,將她拖到床上,轉身跑了出去。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最後一絲黯淡的月光隱在了雲層之後,遠在瀟雨山的那個人,全然不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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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9 章 心猿意馬暖離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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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清掀開軍帳簾子,帳外下著雨,雨霧濛濛,看不清暗夜的天空。他轉身回到帳內坐下,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
翻開兵書,卻沒心情再看下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垣清隨手拿起那本自己常看的《沉詩經》,隨手翻開一頁,看到一行早已淡去的墨色字跡:
身披戰袍,馳騁疆場,長劍只為你而舞。
他淡淡笑了,提筆在這行詩下寫下了另一句詩:
長劍揮舞,血染江山,又怎及她剎那間一世芳華。
看了看,覺得還挺滿意。眼前又浮現白琰笑著的神情。她在蓮心湖,可還好?
忽然,一名將士在門外大聲道:
“殿下!”
“怎麼了?”垣清放下詩經。
“一個小毛孩在軍營外,吵著嚷著要見您。要不要把他轟回去?”
小……毛孩?“讓他進來。”他命令道。
“是。”
不一會兒,兩名士兵押著一人走了進來,那人渾身是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垣清微怔:“……桴子?”
桴子掙扎一下,大聲道:“垣清!垣清在哪?我要找垣清!”
一個士兵用力拍了拍他的腦袋:“混球!如此大膽敢叫殿下的名諱?!”
“殿下?”桴子吃痛,望著眼前的人,“你,你就是垣清?”
“是我,”垣清蹙起眉,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出什麼事了?”
桴子想要說話,卻不想淚水已經先湧了出來:“我,我師姐……師姐……快死了!她……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什麼?!”
帳內的人都不明所以,但他們看見,他們的殿下神色好像不太對。
垣清抬起頭,總是波瀾不驚的黑眸中終於有一絲不可置信和驚痛的神色:“你胡說,阿琰今天上午還好好的,怎麼可能……”
“信不信由你!”桴子狠狠跺著腳,“我騙你幹嗎!”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脖子上一緊,被人凌空提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救她?!”垣清的眼裡滿是怒火,他的聲音如獅子吼般低沉,“你不是也學醫的嗎?!”
桴子嚇壞了,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沒……沒有……我……我……我不是……不是學醫的……我……只是個侍童……我……我不知道……”
垣清放下桴子,對身邊將士道:“我出去一下。”剛走到門口,忽然一個黑影閃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