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慶聽了,立刻誇了一句:“還是旅座見識多!”
許渭常道:“平常讓你多學學,這可不是以前當土匪的時候了!”
阿慶摸摸頭,“我們現在可是正規軍,早就被北方政府收編了的。”
許渭常道:“你知道就好,可不能給老子丟臉!”
阿慶立刻挺直腰板,梗著脖子行了個軍禮:“是!”
許渭常拍拍他肩膀,也沒再問白天發生什麼事,在他看來,蔣家的底他早就打聽得七七八八,沒聽說家裡有什麼得勢的人物,但凡蔣家有個不能惹的人物,許渭常也不敢把蔣鳳瓔搶到家裡來強佔了,說到底,也還是蔣家沒有底蘊,普通老百姓家庭,在這亂世裡,貌美的女郎總像浮萍一般。
許渭常進屋看見蔣鳳瓔坐在桌邊看報紙,桌上還放了幾本書,許渭常將那書拿起來一看,竟是滿滿的洋文,翻了兩頁也看不明白,心裡倒驚訝起蔣鳳瓔的文化水平了,在他看來會寫大字是有學問,但是連洋文也會,那就是大有才華了。
這年頭,畢竟留洋的學生還是不多,前朝滅亡前託了庚子賠款的益處,有一批留學生到西洋各國去學習,但那些人都是舉國上下精英中的精英,像蔣鳳瓔這個年紀能把英文讀明白的未出國人士,那還是很不容易的。
許渭常雖然身為旅長,但是見過的那些留洋歸國的學生們,哪一個不是什麼參贊、秘書或者什麼顧問的,鄒督軍最近看好一個從中央調過來的一個少將,中央任命的參謀長,留洋歸國的大才子,竟然還讀過西洋的軍校,很是得督軍歡心,那王少將也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如此功成名就,許渭常覺得那個王少將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最大的助力就是他的留洋履歷。
所以此刻許渭常見蔣鳳瓔讀英文書籍,心裡那股子得意勁兒從唇角流瀉出來,如果不是蔣鳳瓔這股子才華和容貌,這小半個月忍著不吃她,那簡直不是他許渭常的作風。
但就是因為蔣鳳瓔這股子清高勁兒,所以許渭常就想看到有一天,蔣鳳瓔全心全意愛上他,她主動將她的那股子清高撕開,將一個白生生、香噴噴的她完全送到他手掌心裡,那會是何等的快意!一想到那個時候,許渭常便覺得最近做的這些忍耐都是值得的。
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下去。
他收了心思,跟蔣鳳瓔說:“瓔瓔給我讀一段有趣的新聞吧!”
蔣鳳瓔道:“那我給你讀南方政府的革命領袖被刺殺在平城火車站這段?”
許渭常道:“張留江被刺殺這事我知道,”他隨口說一句,“南北政府正和談呢,結果南方政府的當權派竟然被刺殺了,現在矛頭一致對準北方了,我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蔣鳳瓔道:“張留江被刺殺在平城,平城這邊是不是得給總理一個交代啊?”她嘴裡的總理指的是北方政府的當權者。
許渭常道:“可不是嘛,總理特意打電話來問督軍這件事,想想我們這些軍人,管的是戰爭,哪裡還管市裡發生的這些個打架鬥毆啊?督軍也是難啊,最近心情很是不好。”
蔣鳳瓔道:“想必也是在總理那裡受了氣。”
許渭常道:“聽說讓督軍查清主謀和殺手,說要將殺手繩之以法。”
蔣鳳瓔指著報紙上那句:“報紙上說了,懷疑是刺殺大王紀亞夫所為,你們直接抓紀亞夫好了。”
許渭常道:“紀亞夫若是那麼好抓,哪裡還會讓他囂張這麼多年?”
蔣鳳瓔說:“報紙上說他夜裡睡覺都不閉眼睛的,像三國時的張飛一樣,很是警醒呢。”
許渭常也來興趣了,“哦?張飛?是戲文裡說的那個張飛嗎?”
蔣鳳瓔點頭,“不過張飛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屬下殺了,所以這個紀亞夫也會落網的。”
許渭常道:“承你吉言了。”
倆人聊了一會兒,許渭常覺得蔣鳳瓔出個門逛逛街就變得活潑了一點,這讓他挺喜歡的,看來以後得空還得讓她放放風,花點錢買她開心倒都是小事。
吃過晚飯,慶銀樓來送首飾,許渭常拿著那隻精緻的金釵還說:“這麼小?下次你們給太太拿一些頂級貨!”
夥計點頭哈腰:“一定一定,這是太太第一次來,我們還不知道她是您的內眷,也是我們的失誤。”又說:“若是您喜歡,這隻金釵就是鄙店送給太太隨便玩玩的了?”
許渭常倒是不差這幾個錢,從當土匪的時候開始,他就是有些積蓄的人。
“這次就這樣吧,下次好生伺候著!”
許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