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們,步將軍一人也無法順利將我救出。現在,請你們遵照步將軍的命令,回到西戎靜候待命。”
“表弟!原來公主你真的就是表弟!你還給我寫過家書!”
一個衛士睜大了眼,指著昌平突然驚聲叫了起來。
昌平朝他微微點頭笑了下。
一陣騷動過後,衛士們紛紛下跪。
“將軍,從你選了我們隨你出行的那一刻起,護衛公主殿下就是我們的唯一任務。北夏人一定會再次追來,請將軍帶著公主取近道直接回中昭,我們一行人斷後,吸引北夏追兵。唯一所願,就是將軍和公主殿下能早日入京,解大將軍之困,好叫撥雲見日,扭轉乾坤,那時我等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發自肺腑的錚錚之言,再推拒,就是對這鐵骨的輕賤了。
步效遠大步上前,扶起了當先的那名衛士,大聲道:“好弟兄們。我步效遠投身軍營,最大所得就是結識了你們這一群好弟兄們!我步效遠在此對天立誓,只要一息尚存,絕不負你們今日所願!”
五十六章
不再取道西戎,徑直抄近道往南而去,兩匹馬,一雙人,從地廣人稀的北境入了中昭國境。
或許是帝都的訊息還沒來得及傳到,初時暢行無阻,直到接近人煙密集之處,路上的盤查才漸漸嚴了起來,兩人避開城池,一直取道野徑,餐風露宿,大半個月後,終於到達了帝都。
帝都的城防極是嚴密,四個城門封閉三個,只剩東門開著,從早到晚,都有士兵手拿畫像,逐一檢查入城之人,一時受阻,在城外停留了一夜。是夜,兩人借宿在了城外的一戶農舍之中,家中只有一對農人夫妻和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兩人只說自己是西戎戰亂之時流離失所的災民,如今過來投親。
一聽說西戎二字,農婦的眼睛一亮。
“你們真的是西戎過來的?我兒子去年剛成婚沒半月,就隨了魯大將軍過去當兵,如今別人一道去的都回了,他卻還沒回。前兩個月倒是收到了封給他媳婦的信,叫了村裡的識字先生唸了,曉得他都好。只是如今卻不知如何,愁得我們日日睡不著覺……”
那年輕小媳婦半藏在褪了色的竹簾之後,身影一動不動。
昌平心中一動,想起從前在軍中給士兵們寫信時的情景,有些遲疑道:“你家可是周姓?”
農婦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兒子叫週五。”
昌平笑了下:“他是不是臉膛黧黑,眼睛很大……”
“哎呀你見過我兒子?就是他啊,他怎麼樣了?”
農婦驚喜地叫了出來,簾子後的小媳婦也不顧羞臊,猛地鑽了出來,眼睛圓睜,緊緊地望著昌平。
“我恰巧碰到過他。他很好。知道我們要到這裡投親,特意託我向你們傳信,我們這才尋了過來的。”
昌平想了下,微笑著說道。
“太好了!老頭子啊,阿五託人捎了口信回來,如今好著呢,咱們好放心了……”
農婦喜笑顏開,急忙朝裡面走去,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又忙不迭地到自家後園地裡拔了菜,燒了晚飯,熱情招呼。
“大叔知道城門口在查什麼人嗎?”
步效遠幾口吃完了飯,問道。
農人搖頭,壓低了聲嘆道:“誰知道呢,聽說是反賊。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城裡已經變了天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說魯大將軍造反,一回來就被抓了起來,又聽說女皇陛下突染暴病,難理朝政,把位子傳給了二皇子……”
昌平臉色微微一變,步效遠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隔著張矮桌,農人並未注意到什麼,只是突然彷彿又想起了什麼,湊了過來說道:“聽說再過三天,新皇就要到太和壇祭祖,昭告天下,改立年號了。這天和的年號還沒叫慣,眨眼又要換,也不知道這回換成啥。我們這平頭百姓也沒啥想頭,只盼我兒子早點回來,往後我還能像如今這般,天天送了菜進城去賣,得幾個全家餬口的錢,我就心滿意足了……”
農人一邊唸叨著,一邊端了碗往灶間走去。
步效遠和昌平對望一眼。
城門是入帝都的唯一通徑。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而今之計,唯有一闖。
第二日一早,農人夫婦如常那樣各擔了菜擔,要入城販賣之時,步效遠搶了農婦本欲挑的一副擔子,笑道:“大娘,我來,正好一道入城。”
農婦因為昨天昌平傳來的訊息,對他們極是客氣,哪裡肯讓他挑擔,一番推讓下來,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