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瓣漸漸地生出了些溫度,這才繼續用他唇舌間的火熱遊移過她形狀美好的脖頸,她被扯開了衣襟的胸脯,她光滑平坦的下腹,直到他最後順勢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用力將她微微顫抖的柔軟身子貼向了自己的臉龐。
她是這樣的美好。這樣的憂傷和慘淡不該出現在她美麗的眼眸中。他願意終其一生,用他身體裡的血和手上的刀來捍衛她的尊嚴和高貴。
一片黑暗中,他沒有說話,她只聽到了他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但是就是這樣沉默而熱烈的跪吻,驅散了她心頭的不安和陰霾,讓她感覺到了自己仍是被他深深所愛著,不管她是從前那個貴為天驕之女的昌平公主,還是現在這個覆巢之下徹底失去了庇靠的柔弱女子。
失去了皇家身份的光環,她原來什麼都不是。但在他眼中,她是他的女人,不管什麼時候。
她的眼眶漸漸發熱,她俯□子,雙手摸著緊緊抱住了他寬闊的後背,低聲乞求:“愛我……”
不再是公主和駙馬了,而是男人和女人,在那個散發了異味,只能照射進一角午後陽光的陋巷中,因為上天的垂憫或玩笑而讓他們偶然相遇的那對男人和女人。
漆黑而窒悶的帳中,她被他壓倒在地,身體交纏在一起,熾烈的汗水從他的身體上一道道滾落到他身下的她的身體上,他們緊緊相擁,如在人間極境。
“我要回去。”
昌平靜靜臥在步效遠的身側,臉頰貼著他仍帶了潮汗的胸膛,聽著他發自胸腔的有力的心跳之聲。這一刻,連他落在自己耳畔的彷彿還帶了些纏綿過後餘韻的呼吸,也是如此清晰可聞。
“效遠,我想和你就這樣一道離開,丟下一切,到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就我和你過日子……”她慢慢地說道,唇邊浮出了一絲笑,“這樣我會平安一輩子,然後和你一道安靜地老死……但這不是我的命,”她吸了口氣,“我生在了皇家,冠上了姬姓,並且因為的我的父親和母親,享受了這世上極致的榮華和富貴,我就必須要為這樣的享受擔起我應當的責任。女皇陛下生死未卜,姬弗賀不會是一個能讓中昭得安寧的皇帝,所以就算前方是懸崖,我也必須要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心裡一直握著一把她的發,涼滑如綢。
“瓔珞,我也記掛著大將軍。我原本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安頓下來,然後我回去……”
“不,帶我一起回去,求你了。這是我的責任。我的母親,她現在一定也正在等著我……”
她立刻攀住他的肩,柔軟的身子滑上他的胸膛,低頭尋找著他的唇。
他鬆開了掌心握住的髮絲,改成用力纏抱住她細弱的腰肢,緊得彷彿要把她完全嵌進自己的身體。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他的話被她的親吻所吞沒,含糊消聲了。
***
第二天步效遠召集了他的隨行衛士們,宣佈了一個決定。
“你們都是立下了功勳的勇士,本該昂首闊步地回到帝都,受封獎賞。但是現在我卻無法再堂堂正正地率著你們回鄉了。你們可以轉道西戎與大隊會合,等待來自帝都的最新將令。”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梭巡過每一張熟悉的面孔,有些不捨,更多的卻是釋然。
北夏人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現在必定已經追了上來,甚至會潛入中昭繼續追擊,只要能搶在姬弗賀之前得手,他們就仍是贏家;新皇姬弗賀,一定也不會讓這個能夠威脅他皇位的妹妹順利抵達帝都。前途後路,都是叵測。他會用盡心力去護她,但是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發生在帝都的那場變天,應該會明白,這才是他們每一個人現在最好的去路。
一陣沉默。
“將軍,我願意誓死追隨將軍,絕不離開!”
一個衛士突然向前一步,大聲說道。
“我也一樣!”
更多的人站了出來,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沒有退縮,只有堅毅。
步效遠胸口一陣發熱,向他們用力點了下頭,“弟兄們,我知道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但是現在,入了中昭,就意味著躲藏和危險。我步效遠謝過兄弟們,你們的心意……”
“你們的心意,我和步將軍領了。”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循聲望去,看見昌平緩緩從帳子裡出來,仍是舊日在軍中時的男兒裝扮。
衛士們怔怔看著,直到昌平到了步效遠的身邊,朝他們略微彎腰,微笑著道:“感謝你們的忠誠和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