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擔心嗎?”
“外公說了,父皇不敢對母后怎樣,若是母后少一根頭髮,外公就會把整個肅安王朝蕩平!”
見嚴恩繼續埋頭寫字,拓跋遠鴻沒有再打擾他。他走出書房,一改剛才的和藹可親,唇角的冷笑中盡是鄙夷,“拓跋嚴恩,你就努力吧,有這樣不爭氣的母后,你還想成為肅安王朝的儲君?痴心妄想!”
不遠處的廊柱下,一抹藏藍色的錦袍隨風緩緩飄動,直到拓跋遠鴻離開,他高大的身軀才從柱子後現身。
“風兒。”
慕刃風從他身後繞上前來,恭謹俯首聽令,“師父。”
“盯著他,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到底收攏什麼人,等時機成熟,連根拔起。”
“是。”
第299章 皇后不乖【299】
一早,暗白的天光映入珍芙宮寢殿的霞影紗窗,不等到早朝的時辰,拓跋晗便已經睜開眼睛,無聲地從床上坐起,活像是悄然獲取美色急於逃走的採花大盜,手忙腳亂地穿靴,潔白的寢衣照在壯美的身體上,卻找不到自己的龍袍。
他找了找床下,又看了看床上,卻崩潰地發現,他尊貴無匹的龍袍不但被疊成了一個“小枕頭”,還被仍在酣睡的嚴薇舒舒服服地枕在了螓首下。
這女人實在過分,昨兒死抱著他不放,還敢枕著他的龍袍睡覺?!
他握了握拳頭,眼睛卻貪戀著她的睡容,咬牙切齒地天人交戰——算她狠!不過,他堂堂一國之君,總不能穿著寢衣去上朝,而且他實在不想驚動太監送了朝服到珍芙宮來。
他湊上前,輕輕地抬起嚴薇的頭,把黑色的龍袍抽出來,又輕輕移了枕頭在她的頸下……
失敗的是,龍袍成功取走,他的手臂卻被嚴薇習慣性的翻身抱住,絕美的睡容嬌憨甜美,口中還囈語喚著他的名字,“晗……”
漢哀帝為董賢斷袖,難道他要為美人斷臂?!
心頭掠過這個想法,他溫柔的眸光又變得清冷,不禁恨透了自己。她是殺了母后和師父的兇手呀,為何他對她的愛戀卻仍是未曾減少一分?
他無奈地抽了抽手臂,沒有抽動,而且手臂正碰到她胸前敏感的柔軟,反惹得她嬌媚地動了一下,越是往他近前移動。
若在平時,他一定毫不猶豫地躺回去把她吻醒,可現在……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用白色布條包紮的傷,眸光頓時一暗,難怪她最近總是穿著袍子,就算兩人親熱,她也絕不會露出手臂。
就在他要碰到她的傷口時,嚴薇已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晗,怎麼醒這麼早?要去早朝了嗎?”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怔了一下,忙鬆開他的手臂,拉住被子遮擋起手臂上的傷口,“你……你快去上朝吧,別誤了時辰。”
這個傷口倒是讓他不再覺得尷尬,心底的關切沒來由地湧上來,他強硬握住她的手臂,拆開布條,看到沒有結痂的傷口。
看樣子已經有多日,傷口極深,從傷口周圍殘留的藥渣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身體有多草率。
“這傷該不會是你刺殺師父時留下的吧?很像是師父用冰錐傷人之後造成的……”不,如果她中了冰錐,這整條手臂早就廢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
“你捏疼我了。”
“為什麼不回答?你還想回夙清宮裡待著嗎?”
回夙清宮?這麼說,昨日是她曲解了他的關心?他一次次地要她,歇斯底里地縱情,在她耳邊呢喃著與以前並無差別的連綿情話,並非已經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滿身吻痕成了莫大的諷刺,一夜歡愉帶來的悸動還殘存體內,凌遲了她的自尊。
她強忍著淚,揪緊胸前的被子,“你何時殺我?”
殺?她就這麼巴不得死?巴不得離開他?“好好在這兒待著,別妄想逃走。”
他穿上龍袍,頭也不回地出了宮殿。
早朝,坐在龍椅上,他滿腦子都是她手臂上的傷,她竟帶著那樣深重的傷口整天跑得不見蹤影?
她平日總怕痛,哪怕一點點劃傷都忍不了。就算她非要殺母后,非要殺師父,她也可以找他發洩,打他,罵他,殺了他都可以,為什麼她要做傻事?
“陛下,太后母儀天下,又是陛下的生母,太后薨,舉國哀悼,請陛下務必嚴懲皇后!天山老人是陛下的恩師,陛下更不能罔顧師徒情分,讓皇后逍遙法外!”
拓跋晗這才注意到,眾臣已經對這件事議論了許久,若非他們齊聲高呼,他也不知自己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