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搭不上“聰明”二字,長得也……
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挺增色不假,可畢竟年紀小,臉還沒長開,“身上”更沒長開。若和陛下後宮的人比,也就那麼回事兒。
師徒二人在外各自不吭聲地琢磨了半天,裡頭的梨出鍋了。
女官們著手做的點心也先後備好,小宦官取了食盒來開啟放在桌上,四碟點心放在了底下那層,冰糖燉梨擱在了最上頭。而後蓋好食盒拎出去,交給徐世水。
他們來前,皇帝才剛傳了晚膳,眼看必是沒到想用宵夜的時候,食盒就先放在了側間裡等著。
陳冀江想了想,取出那碗冰糖燉梨,先行呈了進去。
皇帝已然不跟雪梨置那個悶氣了,靜下心來看著奏章,一本本認真回了,是急事的立刻著人送出宮去。
餘光瞥見陳冀江端著東西上前,他還道是來換茶的。定睛一瞧,瓷碟中兩枚白白淨淨的梨子盛著,透出淡淡的香氣來。
“這梨做得真精巧。”陳冀江笑誇著,沒說半句不該說的,也不提這冰糖雪梨就是雪梨做的。
皇帝沒說話,他就躬身又退到了側旁,朝旁邊一睇,徐世水正在門口遞眼色。
陳冀江壓著步子過去了,退到外殿問他:“怎麼著?”
徐世水垂首,手在衣袖裡悄一翻,把手中的金錠呈到了陳冀江面前。
陳冀江掃了眼,沒接,只問他:“哪一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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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新年
陳冀江問罷,便闊步向外走去,聽得徐世水在身後回說“是麗妃娘娘”,腳下也沒停半刻。
出了外殿大門,方見等在外頭的麗妃回過身來,連忙一揖:“麗妃娘娘安。”
“陳大人。”麗妃檀口輕啟,低垂眼簾下的目光向左右一掃,陳冀江便注意到她隨行的宮人都留在了長階下,這一處周圍旁的宮人也都被她摒開了。
看來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
陳冀江耐著性子,稍上前了一步,笑意如舊:“娘娘有吩咐?”
他遞了個眼色,徐世水就雙手捧著那枚金錠上前了,端然是要還回去的意思。麗妃卻沒接,側身一避,面色冷了三分:“大人這是幹什麼?本宮勞大人辦些小事罷了。”
“既是小事,不敢受娘娘的賞。”陳冀江臉色不變,皮笑肉不笑,“娘娘且說是什麼事?”
麗妃稍沉了口氣,桃花眼微抬:“聽說陛下方才去尚食局叫膳了?”陳冀江沒給她什麼反應,她一喟,徑自又道,“是本宮從前疏忽,竟對陛下飲食起居半點不知,實在是不該有的疏漏。日後本宮自當注意著這些,好好為陛下盡心,就有勞大人……”
呵,這話說得真好聽。說白了,不就是想打聽皇帝飲食起居日常喜好麼?
陳冀江深深拱手,大表歉意:“娘娘恕罪,御前有御前的規矩。”
麗妃的嬌容一下就冷了,看看陳冀江又掃眼那金錠:“大人如是嫌不夠……”
“娘娘就是挪座金山來,臣也不能辦這事。”陳冀江端著雷打不動的口吻,揖得又深了點,“娘娘請回。”
麗妃氣結。
怒一瞪二人,她伸手一抄徐世水手裡託著的金錠,轉身就往長階下去了。
轉身間裙襬打旋飛快,似在有意配合主人的慍意一般,陳冀江劃一眼那裙襬,冷笑:生氣也白生。
想一出是一出。他最受不了這些嬪妃這樣了,辦事之前動不動腦子啊?
陳冀江一壁腹誹著一壁回殿,走了兩步,稍停了腳:“陛下很久沒見麗妃了?”
“是。”徐世水在旁邊點頭,“上個月去了一回,可不知怎的用了膳就走了。臘月就再沒見過。”
哦,那依麗妃這性子是得著急。
陳冀江嘖嘖嘴,還是不打算淌這渾水。
陛下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太過迷戀美色必不是好事,但眼下這樣好像也不太好——他想起後宮就一臉“煩”。
繼位四年了,宮裡一個孩子都沒有,和陛下年齡差不多的二殿下三殿下都兒女雙全了,四殿下年初也有了個女兒。暗地裡為這個著急的人不少,陳冀江身在御前,也“瞎操心”過一把——但事實證明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頭一回,陛下聽了;第二回,陛下目光森冷地瞪了他半天;第三回,陛下差點親自上腳踹他。
後來吧……
陳冀江觀察了一下,陛下好像給自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