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容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沒有的事。看錯了。”
青梨就笑:“姑娘是個厚道人。”
林謹容翹了翹唇角,轉而塞了個荷包給青梨:“青梨姐姐,從前多賴你照料。”
青梨低頭一笑,沒有推辭:“奴婢恭賀姑娘,萬事如意。”
是日,陸家送來的催妝物品中有花髻銷金蓋頭、五男二女花扇、畫彩錢果、洗項,花粉盂等物!極為豐富,不單是陶氏和林三老爺覺得面子上有光,就是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也覺著面上有光。
最平靜的人當屬林謹容,她安靜地扮演著她的角色,想回答親眷們的問題時就回答,不想回答的時候就裝羞澀。於是她是過得最輕鬆的人。
傍晚時分,有人從外面送了一隻小木盒來,樸實無華的一柄小金如意,不曾鑲嵌任何珠玉,約有一兩重,配了漂亮的結,可以系在裙上。卻是林世全送的禮,道是禮物早就備好,只是送到平濟寺前去開光,才剛拿回來不久。
這東西,對於林謹容來說,比許多東西都更為珍貴。她鄭重地將那柄小小的金如意收進箱子裡,認真收好,照舊將鑰匙貼身放好。
“四姐,你為何要自己掛鑰匙?”林慎之站在審子前,臉上俱是不解。從林老太太到陶氏,再從陶氏到林謹音,他就沒見過家裡的哪位有頭臉的女眷是自個兒收鑰匙的,除了平氏。
平氏剛進門時,一日與林家眾少奶奶一起說話玩樂,中途時命丫頭回房去取東西,從袖子裡掏出汗巾子來,汗巾子上掛了一串明晃晃的鑰匙,被林家的下人暗裡譏諷五奶奶的衣服若是要壞,一定是袖子先壞。平氏給笑得羞憤欲絕,第二日那串鑰匙就掛在了她貼身丫頭的身上。
這事兒自然有那好事的人傳給林慎之聽,林慎之雖然不放在心上,卻也覺得平氏是小家子作派。不曾想,他今日就親眼看到林謹容做同樣的事情。雖然不多,就兩把鑰匙,可那到底也是鑰匙,不是該給荔枝什麼的管的麼?
林謹容的笑容就有些僵硬:“這鑰匙特別重要。”沒有它們她睡不著,而且也果然很重要。
林慎之皺了皺小眉頭,端了大人樣走到林謹容面前坐下,道:“既然如此,那就收好了,別給人看見了笑話你。我不想你像五嫂一樣的被人笑,被人欺負。”
看著林慎之慎重認真的表情,林謹容突如其來的就有些感動,她忍不住翹起唇角來:“那麼慎之!倘若我被人笑,被人欺負呢?你怎麼辦?”
林慎之毫不猶豫地道:“我會幫你。”
“啊,可是你還這麼小。”
“我會長大,我今年就比去年長高了許多。”林慎之立刻站起身來,踮著腳要和林謹容比高!“看,我要到你肩膀了。”
林謹容假裝沒有看到他踮起的腳,答道:“是啊,明年就有我高了。”
林慎之紅了臉:“那還長不到,得再過幾年。”然後就把踮起的腳放了下去,“總之我會護著你和娘,還有姐姐。”
林謹容樂此不疲地繼續逗他:“你雖然長大了!但要是人家比你厲害,比你有權勢怎麼辦?就比如說,你陸二哥要是考中了進士,他欺負我,你怎麼辦?”
林慎之非常認真地道:“他不會!他說過不會的!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孩子……林謹容看他的目光更溫柔了:“這時是不會啊,那要是將來他變了呢?”
有林三老爺這個榜樣在那裡,林慎之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為難地摸了摸頭,“是哦,先生說人心是最善變的。”想到陸緘可能會變成林三老爺那樣子,他煩躁了,“反正我會好好讀書,也做進士就走了。我做了官,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們了。”
林謹容伸出一隻手和他擊掌:“你記住你說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就長大了,你就是男子漢了,我出嫁,你要送我去,回到家,你就要照顧好娘,要好好讀書,好好做人。”
林慎之響亮地和她擊完掌,突然就紅了眼睛:“四姐,我捨不得你……”一個沒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林謹容忙給他擦淚,柔聲道:“我又不似三姐姐那般遠,你完成功課以後隨時都可以去看我。”
二月初九,周氏並林家族裡幾個夫妻齊全,子女雙全,家境寬裕,公認有福的婦人帶了人浩浩蕩蕩地將林謹容的部分妝奩送至陸家,張掛帳幔,展陳被褥,鋪設房臥。鋪房完畢,留了龔媽媽並荔枝、桂圓看守新房,不許外人入房不提。
這一夜,林謹容咬緊牙關,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半夜也沒睡著,她覺著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