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竟有些事?”
林謹容眨著眼,看著她笑:“是啊,人啊,衣裳啊,籠子啊,什麼的都找到了。她以為讓小子裝了丫頭混進來,就是天衣無縫呢,可不巧,這小子出了角門後就被人給撞上了。不想打草驚蛇,就等到天亮方才動的手。”
呂氏臉色煞白,緊張地抿緊了唇,偷偷看向宋氏,宋氏卻還是在那裡穩坐釣魚臺,看不出任何擔憂緊張的樣子來。
塗氏一聲罵了出來:“這個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狗奴才!”
林玉珍道:“誰撞到的?還不趕緊把人弄進來,當眾問清楚了好問罪?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哎呀,她是真激動,孟婆子身後那是誰啊?要說宋氏此番能脫離干係,她真不信!
林謹容沒正面回答她是誰撞到的,只道:“只能說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孟婆子這是心慌了。”含笑看了宋氏,親切地道:“二嬸孃,您被她矇蔽了,她可不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她監守自盜,以舊換新,每次重新鍛造金銀器的時候,總不忘多報損耗,中飽私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欺壓下頭的人,庫房裡的大夥兒都和我說,不堪壓迫啊。我手裡證據確鑿,遲早是要動她的,所以她慌了,才跑去求的您。”
宋氏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侄兒媳婦真能幹,短短几天功夫,就把這裡裡外外都摸透了,還抓住了一個惡奴,我這麼多年,真是瞎了眼。”
林謹容好心地安慰她:“二嬸孃,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兒怪得您?都是刁奴太刁鑽。”
第227章 斷臂
午後,肆虐的陽光把院子裡的青石地板曬得滾燙,一滴水滴下,很快就會蒸發,了無痕跡。
陸家的女眷們以陸老太太為首,端坐在廊下,準備開審這樁離奇的放鼠案。
院子正中跪著一排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不遠處的地方,還擺放著一隻蓋著黑布,繫著一縷淡綠絲線的鐵籠子並一套小女孩穿的粉紅襖子,淡綠裙子。
跪在正中的是早上還在耀武揚威地指使庫房眾人幹活的孟婆子。綁她的人絲毫沒有留情,噴過水的麻繩深深勒進她的肥肉裡,把她身上的肉勒得一道一道的,又疼又麻,膝蓋更是不堪重負,太陽又辣,曬得她全身冒油冒汗,這一切都讓她苦不堪言。雖是奴僕,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她費力地睜大眼睛,努力看向端坐上的宋氏。但她只在宋氏臉上看到莊嚴和冷漠,憑著對宋氏多年的瞭解,她的心涼了,她索性垂了眼,只看著面前那一小塊泛著白光的青石板,一瞬間就轉了好幾個念頭,選了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樣。林玉珍、林謹容等人顯然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能指望的只有宋氏,那麼何必把人給得罪光了呢?該承擔的就要承擔下來,這會兒苦,但總還有後路。
宋氏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孟婆子。對於一個把差事辦砸了的蠢貨手下,她心裡不會有任何的同情,更多的是憤怒和厭憎。但她不希望孟婆子多嘴扯出些有的沒的。當看到孟婆子安安靜靜垂了頭後,她的心定了。
她瞟向隱含興奮的林玉珍、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的塗氏,假裝淡定的林謹容,面無表情的陸老太太,最後把目光落在垂手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微微垂頭,腰卻挺得筆直的範褒身上,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人證物證齊全,過程基本清楚,都不需要當事人怎麼辯白這案子沒什麼好審的,陸家的女眷們甚至都沒有親自開口,就由範褒代替老太太開審,反正人是他帶人去抓來的,證據也是他去搜出來的。
過程全無懸念,甚至和林謹容猜的差不多。孟婆子宣稱,因為早就聽說二奶奶狠厲刻薄,好弄權術,一直就擔心自己會被換下去並趕走。之後林謹容鼓動聯合庫房裡的其他人揭她,又在酒席上發作她。她曉得事情不妙,去求宋氏,反被宋氏呵斥,於是心生不滿,想在塗氏和林謹容之間製造矛盾,報復林謹容云云。鑰匙是她從前趁芳竹不注意,趁空偷了配的,她的小兒子年幼無知,只當好玩,都是她拖累的,全是她一個人的錯,她願意一己承擔。
這話破綻百出,分明是為二房開脫,這是林玉珍最不能忍受的結果,便厲聲呵斥道:“給我掌嘴!誰不知道二奶奶未出閣前就是有名的良善賢能,你這惡奴竟敢汙衊她,找死!”這打孟婆子,就猶如當眾搞宋氏的耳光,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呢。
方嬤嬤想依言執行卻又怕得罪陸老太太,見陸老太太垂著眼不語,似是默許,便大著膽子上前揪住了孟婆子的頭,左右開弓打了幾十下手都打疼了,打麻了,孟婆子一口的牙齒鬆動,臉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