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不可能啊,凌秀心裡一千次一萬次的呼喚,但是她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風荷說的句句是真,難道她只有嫁去袁家一條路嗎?相比起嫁去袁家而言,凌秀覺得死反不可怕,但可怕的是那樣一種死法,受世人唾棄,被千人所指。她怎麼承受得起。
三少夫人亦是認為凌秀還是乖乖聽由長輩們吩咐的好,婚姻大事本就應該父母做主,表小姐豈能自己說什麼話呢,那樣婦德都沒了,不過表小姐的婦德已經沒了,她表示贊同風荷的話。
外間,大姑奶奶依然不肯死心,而袁夫人,似乎娶定了凌秀一般,就是不鬆口。她如此,於他們袁家聲望反而有益,袁少爺被人設計與淩小姐共處一室,不但沒有惡言相向,還願意為那女子負責。傳出去,袁家就是那以德報怨之人,而凌家,不堪至極。
太妃知道自己的表態至關重要,可是她存著那個疑惑,叫她不敢輕易做主。就在這樣兩難之時,外頭傳來王爺命人緊急送來的訊息:凌將軍在地方上不敬尊長,苛待下屬,收受賄賂,聖上大怒,責令押解進京。
一眾人等都被這個訊息徹底震撼了,大姑奶奶捂著自己的嘴巴完全沒了神智。
倒是袁大人第一反應過來,他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個大概,不悅地對太妃說道:“論理,咱們兩家是姻親,凌家有什麼需要咱們幫的,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是山東布政使前幾日送上來的奏摺,只因聖上還沒有開筆,我便沒有送上去。如果凌家光明正大請我幫這個忙,我一定會在聖上面前稍加描補的,只是凌家不該使計陷害犬子,試圖拿捏我。明明還不到開筆的時候,聖上怎麼會突然得知了此事,還這麼快就下了旨意呢,怪哉怪哉。太妃娘娘,您別不信,您或許疑惑凌家為何沒有求你們出面在聖上面前說清,那是因為他們不敢。山東布政使說凌家在當地所作所為常指著貴府的名頭,他們怎麼敢叫你們知道呢?”
袁大人這番話對凌家而言是最後的致命一擊,前邊大家的不解懷疑都有了解釋的理由,為了父親的官職,淩小姐願意以身相許是可以理解的,原來如此呢。
太妃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凌秀願不願意嫁去袁家了,而是袁家願不願意再娶她。犯官之女,後果如何可想而知,凌將軍所犯之罪不至於連累全家,但又今日之事在前,凌秀這輩子徹底毀了,絕沒有出頭之日。
袁大人似乎感到了太妃的擔心,他拱手作揖:“無論如何,犬子總是壞了淩小姐的閨譽,我便做主替他納了淩小姐吧,還請太妃娘娘做主。”
納了?納了?納妾才是納,正妻才能娶。所有人都聽出了話裡的意思,太妃是想過袁家看在她的面上,給凌秀留最後一點體面,但是說情的話她開不了口。凌家設計了袁家,難道還能叫袁家娶凌秀去做當家少夫人,換了誰家,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能納了凌秀為妾保她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回頭去看大姑奶奶,不知是嚇得還是急得,渾然不覺女兒的命運已被定下。
太妃咳了咳,問道:“姑奶奶,你自己拿主意吧。”
大姑奶奶恍然未聞,但卻是點了點頭,太妃長出一口氣,她是真想快點打發了這個事,今日杭家來了多少賓客呢,都在外面,而她們為了這件事耽誤太多時候。尤其她一想到凌家藉著自己的名頭在外面做下那些事,聖上對自家會不會有想法,接下來會不會申斥自家呢?
如此一來,袁家與凌家的事情總算做了一個了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淩小姐去了袁家是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的,袁夫人的性子本就急躁厲害,面對一個曾經陷害自家的妾室姨娘們,她能給好臉子才怪。而袁少爺又是那樣一個人,怕是不到一年,淩小姐就會被折磨死了。
第六十四章 你來我往
當日,賓客盡興而歸,威贊杭家酒席好,戲文好,從來難得一見。
因為杭天曜召喚,風荷沒有陪著太妃回前頭,直接回了凝霜院。凝霜院東北角的甬道上有一棵年份不短的杏樹,杏樹下一叢淺綠色的裙角飄揚,很快拐了個彎消失了,卻有一股極清極甜的香味隨著風散開。
風荷提起裙襬,信步走入,丫鬟們忙迎了上來。院子裡也有那股香味,只是更淡些。
沉煙快步上來請了安,含笑說道:“少夫人累壞了吧,少爺請少夫人過去呢。”
“我身上沾了些灰塵,先梳洗了再說吧。叫小丫頭們把院子裡灑掃一番,點上薰香。”她的衣裙很乾淨,絕對沒有沾染什麼灰塵之類的。
都是跟了風荷多年的人,她一皺眉大家就明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