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長鞭早已揮來,他用力往回一扯,如拔河一般,僵持一時。
正當段月容和張老頭以內功相拼,撒魯爾突然甩開碧瑩的手,奮力衝出,用力揮出一掌。
直到今日,我仍然無法形容當時撒魯爾那功力的可怕,所有在場的人,聽著撒魯爾的長嘯,都感到一陣胸口鬱悶難當,堪堪吐出鮮血,我無法仰制的旋暈,段月容和張老頭兩個人本來拼著內力,被撒魯爾突如其來的攻擊,各自吐著鮮血向後倒去,而那個銀盒在我們眼前爆炸開來。
所有人的心驚地停在這一刻,仰頭看向爆炸的銀盒。期待著傳說中的紫殤爆裂或是顯形……
然而,卻見無數的碎片在我們的頭頂散了開來,彷彿一夕之間,碎心城中下起了潔白的大雪,而我們所有的人只是呆愣在那裡
“這什麼玩意啊?”段月容冷笑地看著空中飄飛的碎片:“究竟是紫殤還是紙殤啊?”
我正把所有的心思打著顫,發著抖地放在碧瑩和嬰兒身上,我手忙腳亂地替孩子咬斷肚臍,幫碧瑩作好清潔工作,又替她餵了粒雪芝丸。
“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好強,將來一定會有所作為的。”我把孩子遞到碧瑩眼前,碧瑩喘著氣,倚在我身邊,淚盈滿眶。
春來和沿歌在空中跳著摸到了一張比較完整的碎片,似是一頁書紙,春來看了看,不由念著:“東風夜……花千樹……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什麼……什麼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什麼……什麼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猛然抬起頭,心中如遭重擊。
春來抬起頭來傻傻道:“先生,這好像是一首詩吧,不是什麼密籍,什麼石頭啊,這些紙上好像還被人戳了好多洞啊。有人耍咱們吧。”
沿歌打了春來一記毛栗子:“笨蛋,你懂什麼?越是秘密的東西,就越是要裝得普通些。”
沿歌跑過來,遞上那張紙,我拿著那張發黃的紙,淚如泉湧間,發著顫的手幾乎不能抱穩碧瑩的孩子。
木槿灣邊的紅髮少年,溫暖的大手被我握著,輕輕拂向那本花西詩集,垂柳飄飄,我們在陽光下一起讀著那首青玉案,當我們唸完了,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有些痴迷地說:“木丫頭,這首詞作得真好,是你作的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長恨水長東(八)
他輕笑道:“果先生,您沒有輸給眼前這位撒魯爾陛下,你輸給的人是非珏,事實上,我們所有人都輸了,就連……就連老朽也輸了,輸給了所謂痴兒的原非珏了。”
結界受了撒魯爾的攻擊,開始不穩,瑩瑩的紫光球裡四散串流著血紅的閃電,結界跟著不停地膨脹縮小。
然而所有人的心思卻並沒有在不穩的結界上。的
我們所有的人的視線跟著他的思路,一起看向果爾仁,然後一起掃向陰沉著臉看著一張碎紙的撒魯爾,最後又回到了張老頭的臉上。
不想那一直不說話的白麵具宮主卻忽地啞著嗓子嘆了一口氣:“原非珏,原家當今家主人流落在突厥第四子,從小體弱,故而練習無淚經,自八歲起雙目不識一物,性格痴傻愚鈍,時而狂性大發,傷人無數,故而原家主人賜其玉北齋,無非是為了讓其修身養性,去其戾氣,可嘆世人無知,不但歧視他那酒瞳紅髮,在紫園裡上至主子,下至僕人無不對其又驚又懼,視之如洪水猛獸,常常稱其迷路之際欺辱嘲笑,其時除了玉北齋眾人,唯有一個雜役房的丫頭與他深交,那個丫頭不知道原四爺會練成了忘情負愛的無相神功,便私相授授這兩冊花西詩集作了定情信物……真沒有想到……主子,你說得對,我們果然輸了,四爺果然不一般。”的
“那時紫園裡上上下下都以為原非珏不過是練無淚經練得的痴痴傻傻的呆子,對於男女情事不過是過眼雲煙,除了那個整天刷糞浣衣的傻丫頭,誰也沒有當真,就連當時的原三爺和您葉護大人也沒有把這當回事。”張老頭瞥了我一眼,介面道:“可是原四爺卻是心如明鏡,他早就預知神功練成之時,會前塵盡忘,便護住這兩冊詩集,老朽確然不知四爺是如何知曉紫殤會廢去無相真經,他定是早已心中有數了,便想盡辦法在神功練成之際將紫殤換去了。”
“葉護大人,您沒能讓他帶著心愛的女人回到突厥,從此原非珏日夜思念心中的那個女子,”張老頭又長聲嘆道:“可嘆原四爺其時可能得知他的心上人在秦中大亂時死在亂軍之中,心也跟著去了,是故將這兩冊詩集放在銀盒之中。”
他復又頓了一頓,看著果爾仁道:“葉護大人,您是看著他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