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將我撩倒道:“花木槿,你若是真心想為你家三爺好,還是去宛城的威武鏢局,那裡他為你打點好一切,你萬萬不可擅入紫棲山莊,若是有人以原家人的名義找你,除非拿著玉瓏環信物,否則莫要相信任何人。”
我高聲叫著宮主,可是他已施展輕功,轉眼不知道所蹤,只剩我呆在半山腰,聽著山風呼嘯。
神啊!啥叫玉瓏環,那長什麼樣啊?
莫非是夢中所見謝夫人給我的勾在帕子上的那枚玉環?想起那個夢,我又是一哆嗦。
我又往暗宮的方向走去,結果發現來時的路根本找不見了,我在華中轉悠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暗宮的入口,於是我決定先入紫棲山莊,再想辦法入暗宮,走了半日,我也餓得不行了,原非白給的那塊桂花糕早就吃完了,幸好已是早春,我想辦法挖了些地瓜,地蛹,生了些火,放在火上烤。
多年以來,每當我想起那天,我就有多麼後悔那天沒有忍飢挨餓地繼續偷偷進入紫棲山莊,摸進暗莊,我想,也許一切都是天意吧。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五十五章花重錦官城(一)
地瓜的香味飄了出來,彷彿是人間至美的味道,誘惑得我口水外流,也使我這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肚子更加咕咕叫了起來,我提起那根樹枝正要啃,忽然一支冰冷的劍從後面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後面那人慢慢繞到我的面見,只見那人的混身衣冠已被血色染紅,滿臉血汙,只有一雙燦爛的紫瞳骨碌碌地轉著,兇狠地盯著我,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分析了眼前的情況,他的武功比我高得多,我有長相守。
我和他如高手相鬥,互相凝視不動,三十秒後,他的左手以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點了我的穴道,然後將一根金燦燦的鐐銬拷在我的左手上,另一邊拷在樹枝上,同時他的長劍又直取我的咽喉,我啊地一聲,以為這一劍必定見血封喉,我小命休矣……
沒想到,我的毫髮未傷,可是手中的烤地瓜已失去蹤影,原來他的長劍的目標乃是我的地瓜………
他的長劍上叉著我的地瓜,睥睨地注視著我三十妙,然後跳到一邊捧著我的地瓜,連皮也不剝地狂啃起來。
我在那裡暗忖,南詔國內發生的政變,豫剛親王以謀逆之罪下獄,段月容被世子爵位,發配海南,而南詔大軍被迫陣前易帥,接理他應該帶著枷鎖,坐在前往海南的囚車裡啊,為何又到這裡來搶我的地瓜呢?
莫非他事先得到了訊息,帶著親隨殺出重圍了,是了,這紈絝子弟定是從小被寵壞了,這幾天忙著在這深山老林裡逃亡,連吃的也不知道弄。
我思索之間,他已啃完一隻地瓜,看到支架上還有我正在烤的幾隻地蛹和螞蚱,迫不急待地又取只地蛹出來,往口中又咬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對,皺了一下眉,吐了出來:“這又是何物,為何如此難吃。”
然後又看了半天樹枝上串著的一串螞蚱:“這不是蟲子嗎?”他有些詫異地說道:“莫不是踏雪不要你了,你竟然在吃蟲子。”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答話,他又舉起長劍,對我睥睨道:“花木槿,你難道不想活了?”
我估量了眼下情勢,慢吞吞道:“我自然是想活。”段月容笑道:“那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好好侍候我,先去替我把這個……這個弄得和剛才那個…………一樣好吃。”
這句話如此熟悉,熟悉得讓我口乾舌燥,再一次讓我萬般確認,這個段月容必是紫浮無疑了。
我在心裡哭啊,沒事幹嗎要烤什麼地瓜呢,再不然我索興去了宛城不得了我。
我悔啊,悔得那個腸子都綠了,那個段月容卻一個勁地拿刀架著我烤這個烤那個。
……
巴郡素稱閬苑仙境,猶以錦屏山為勝,風景如畫,氣候宜人。
這一日清晨,錦屏山腳下一個小店裡,兩個衣衫略顯凌亂,頭髮不怎麼整齊的少年,正坐在偏僻的角落裡,拼命扒著飯,巴郡素有仙境之稱,奈何剛入初春,微有寒意,店裡的夥計們不禁都籠著袖子看著那對少年,有些發直。
一個少年面目清秀,雙目明亮,但卻愁眉苦臉,如同嚼臘地吃著本店的招牌飯肥腸乾飯,而另一個鬍子拉渣,幾乎把臉跌進大碗盆裡了,正在吸裡呼嚕地吸著吊湯扯麵,儘管把頭低得很,夥計們和那家店主仍然看清了他那一雙瀲灩的紫瞳,正在骨碌碌地亂轉,小二虎子膽戰心驚地說道:“啥子喂,是個紫眼睛的!”
“莫不是妖怪?”另一個小二虎牙也是小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