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那俠士竟是張德茂易容的,我開始懷疑此人不但是優秀的民族歌手,還是個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我便問他在江湖上可有名號,他淡笑說,他在江湖上的朋友戲稱他作千面手,原來如此,那張德茂那張臉也是易容的吧?我再問他,他卻只是淡笑不語。
我被救回來時斷了二根肋骨,據趙孟林回憶說,第二根斷骨差一點刺破我的肺部,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所以連妙手醫聖也是險險地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能下地的第一天,原非白和顔悅色地來看我,微笑地說給我聽他所謂的報恩計劃,其實很像報仇計劃的,他…要求我學武。
我想那時我的臉色一定越來越難看,因為我天生就討厭暴力,追求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再說女子去練武去了,哪要男人做什麼?
可惜,在西楓宛,他是老大啊,從此我得雞鳴時分起身,素輝自然不願意我來霸佔他的少爺,一開始每每都在練功時來找碴,我練完馬步,往往腿抖得像邁克傑克遜似的,他還會來偷點我穴道,要麼從後面偷襲我,後來被原非白髮現了,大怒,說實話,我還從來沒見過原非白對素輝這麼發火,韓先生和撲在地上呈狗啃屎狀態的我都驚呆了,謝三娘自然將他怒打一頓,他在大聲哭泣中,非常不願意地承認了在原非白的心目中,我已經成了西楓宛不可替代的一份子。
而在那時我也終於明白了原非白要我練武的原因了,原來我的舊傷落下了病根,以後每逢春秋季節交替,或陰雨天氣肋下必會隱痛難忍,趙孟林囑咐一定要強身健體,且保持心平氣和,情緒不易激動,不然,很有可能便會英年早逝,活不過三十,紅顔薄命啊,我唯有苦笑連連了。
已是初夏了,雖不見得寒冷,可起得這麼早,腸胃依然有些不適,我和素輝蹲著馬步,心中卻想著很久沒見碧瑩和原非珏了。
聽說我和原非白失蹤那幾天,他也跟著果爾仁和韓修竹尋了好幾趟,一無所獲下,急得差點吐血,我養傷那一陣子,原非白倒經常放碧瑩進宛子來看我,有時謝三娘顧不及我時,還讓她就住照應我,原非珏來鬧過好幾次,然而原非白這次鐵了心了,就是不讓他來見我,估計還記恨著原非珏幫採花賊那事,儘管原非珏使了所有的計量,叫罵陣前,軟硬兼施,原非白怎麼也不理他,只好傷心地走了,他偷偷拖碧瑩給我送來些好玩的珠寶玉飾,還有他自已抄寫在絹帕上的一首詞,歪歪扭扭的,勉強認得出來是那首青玉案,遺憾地是都被原非白髮現並陰著臉沒收了,把碧瑩給嚇得差點舊病復發,後來我的傷好了,他便再不讓碧瑩進西楓宛了。
可能是相處久了,我剛醒過來那幾天,一睜眼總見他在身邊滿心焦急地看著我,眼圈黑黑的,在床前也讓餵過我幾次藥,當然一旁的韓先生一眾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我在心裡慢慢也不再那麼怕他了,剛練武那陣,我開始跟他胡攪蠻緾,總是練著練著就變成跳嘻哈舞,或是走月球步。
於是,這個變態原非白,一生氣就冷冷道,若要出這個宛子,除非我能打敗素輝。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現見到碧瑩和原非珏啊,我嘆著氣,一側頭,原非白的俊臉就放大在我眼前,拿著皮鞭坐在我的旁邊,我嚇了一跳,他用皮鞭把我的手舉高些,淡淡道:“你又走神了。”
“三爺,今兒下午兵部王侍郎家的寶蟬小姐來拜訪您,我能抽空去瞧瞧碧瑩嗎?”我探過頭,討好地問著原非白,不知道他在鬧什麼,現在就連韓先生同意了,他都不讓我出這個宛子,這個大變態。
“你去瞧了她,莫非就能讓你的武功突飛猛進,打敗素輝了嗎?”他懶洋洋地答道。
“我聽說碧瑩最近身體不大好,我怕她舊病復發,所以想去瞧瞧。”我小心翼翼地答道。偷看他的臉色,深不可測啊。
他斂豔的目光閃過一絲犀利:“你是去瞧她呢?還是去看她的主子啊?”
神童就是神童,一下子就猜到我的心思了,不過我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於是我高傲地一仰頭,表示了我高度的革命忠誠:“那哪能啊,我是三爺的丫頭,忠僕不事二主,自然不會再去見這個宛子以外的主子,”然後又沉痛道:“只是碧瑩是我的三姐,木槿要盡僕人之忠,亦要盡為妹之孝啊。”
這一招百試不爽,當初我在床上就用過這招,成功地見到了碧瑩。原非白看著我的目光陰晴不定,我壯著膽子用極其無辜而清澈的目光迎向他,最後他嘆了一口氣:“你的傷還沒大好,不宜去北邊偏僻之地,明兒個還是讓素輝去請瑩姑娘,讓趙孟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