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妹好些了吧?”一個頎長的少年掀開了厚重的簾子,清秀俊朗的面容出現在面前,說曹操,曹操到了,正是宋明磊,他的頭上還沾著幾點白雪,原來外頭什麼時候下起雪了。
碧瑩臉紅得像火雲,只有我知道這是她這幾年唯一快樂的時光了,我趕緊給宋二哥抖了雪,倒了熱茶,捧起洗衣盆,笑嘻嘻地就往西廂房閃:“宋二哥,煩你照應一下三姐,我去把衣給洗了。”
“都是自家兄妹,何必這麼客氣,木槿,一起來坐吧。”他眼睛明朗如夜空中的天狼星,閃爍著一絲笑意,又似複雜地看著我,可我哪敢壞他們的好事,還是開溜了去。
我捧著衣服走向屋前的小溪,想稱著雪下大以前,趕緊漂了,正要蹲下,一陣疾風擦過我的耳邊,我嚇得跌坐在凍土上,一根扎著紅櫻的金槍插在我的腳跟,還在晃著,顯見力道之大,我的臉閃過一絲疼痛,我一摸,果然流血了。
“木丫頭,我這回又沒有迷路,可又找著你了。”我不及回頭,一米八零的高大黑影擋在我的眼前,他稜角分明,五官堅毅俊美,紅髮也不梳髻,披散於肩頭,眼瞳彷彿葡萄美酒,流光溢彩,他極其得意而興奮地瞪著我,我的心格橙一下,是珏四爺,現在他怎麼這麼容易找到我了。
說到這裡,我需要介紹一下紫棲山莊家主人的子女情況。
原青江將軍,字然之,現升兵部尚書,已育有三子一女。
老大原非清,當今長公主的駙馬都尉,今年二十有二,和二小姐原非煙是他的原配夫人秦氏的孩子,可惜秦氏死於難產。
然後,原將軍扶正了秦氏的陪嫁丫環謝氏,生原非白,白三爺,今年一十七歲。據說原將軍最喜歡的就是這位白三爺,不但六歲能詩,八歲善射,御前獻藝,驚才絕豔。今上御弟靖夏王也曾讚道:真乃龍駒鳳雛也。
可惜在白三爺十歲那年,突然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斷了雙腿,從此斷送了白三爺的神童生涯,其母謝氏也一夜之間急怒攻心病故,於是白三爺和他神秘的僕人,傳說中的韓修竹先生,隱居在有溫泉的西楓宛。
那韓修竹先生,原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歲寒三友中的“輕風傲竹”,與幽冥魔教一戰後,他是歲寒三友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一員,俱說武功高深莫測,原將軍對他極其敬重,連現在的原夫人也敬他三分,以他赫赫名聲及江湖地位,卻甘願為一個這樣一個少年做僕從,令人費以所思。
而原將軍接下來又續取京都望族連氏,現在的原夫人,比較不幸的是她至今無所出。
就在連氏進門的第二年,原將軍遠征突厥凱旋歸來時,帶回來一個十歲的男孩,一頭紅髮,哭聲洪亮,稱其為第四子,原非珏,珏四爺,也就是眼前這個極其猖狂的十六歲少年。
傳言珏四爺的親生母親是個波斯舞女,事實上他並不怎麼討原將軍的喜歡,而他的紅髮紅眼令他的後母也不怎麼待見他,他本人對於中原文化豪無興趣,對於詩詞琴畫也無一而精,又是個出了名的路痴,明明住在玉北齋,卻總是莫名奇妙地走到西楓宛,於是自然而然地被西楓宛的主人白三爺誤認為是接二連三地挑信。
就是這位珏四爺,一次又一次被韓先生打得找不著北,可遺憾的是“知難而退”四個字從來沒有出現在珏四爺容量不多的字典裡,他被打,照樣再迷路,再捱打,反倒是韓先生對他的“照顧”把他變成了一個地道的武痴,從而對著西域和高強的武功有著不可遏止的熱情,天天吵著鬧著要去西域檢視風土人情,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拜武林第一高手金谷真人為師,而傳說中他已隱居西域的雪山上。
以上情報都是從丫頭婆子平時八卦聽來,或是宋明磊閒時告訴我的。
我與這位少爺的相識也頗有戲劇性,我九歲那年,碧瑩病入膏肓,那時別說藥了,就連吃的都困難,我拼命想著如何為她補充營養,最後只好把主意打到大自然了,我稱著天色將晚,偷偷在西楓宛花園的湖裡放著簍子,抓了些魚蟹,而且還意外地網到了一條金光燦燦的水蛇,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水蛇,這蛇湯可是好東西啊,蛇膽亦是止咳聖藥啊,當然如能讓于飛燕幫我去賣了這金蛇皮就更好了,哈哈!正當我對著那條水蛇獰笑不已,一顆紅腦袋忽地出現我的左邊,好奇地問著:“你捉這劇毒的金不離做什麼?”
這便是我第一次遇到本山莊的名人珏四爺,其時他正好再一次迷路到西宛,而且在旁邊閉息偷看了我很久。
我當時嚇得差點滑到水裡,但我聽到這蛇的名字頓時又僵在哪裡:“你胡說,這明明是水蛇,哪裡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