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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除非馬每文因為生意上的應酬回來得特別晚,且又沾染了一身的酒氣,他怕影響陳青休息,又怕酒氣燻著了她,才會悄悄到自己的臥室湊合一夜。不過到了天色微明時,他會像小孩子一樣赤著腳,跑進他們的臥室,鑽進陳青的被窩求溫存。陳青的臥室呢,她只住了兩次。一次是患了重感冒,晝夜咳嗽,他怕把病菌傳染給丈夫,說要把自己給隔離起來。結果到了夜半時分,當劇咳把她折騰得一陣乾嘔時,馬每文在黑暗中光著腳“啪嗒啪嗒”地跑進來,說,你都把我咳嗽醒了,我可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聽到你的咳嗽我的心直哆嗦!陳青發著高燒,馬每文就像捧著一塊剛出爐的點心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大床上。還有一次,是他們婚後的第三年,曼蘇里的孃家人在元宵節時進市裡看花燈,晚上就住在了這裡。陳黃睡在蔣宜云的屋子裡,陳青父母主動要求睡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本來是讓陳墨住馬每文的屋子,張紅住陳青的,可馬每文看到陳墨扯著老婆的衣襟,一副捨不得的樣子,就讓他們睡了大床,而他們各去各的臥室。第二天早晨,陳青在廚房忙活早飯時,馬每文神秘地笑著進來了,他趴在妻子耳邊說,陳墨和你嫂子在床上可真纏綿啊,兩個人哼哼唧唧地叫了小半宿,聽得我心裡這個癢啊,直想過來找你,又怕把你弄醒了。馬每文的臥室與大臥室一壁之隔,他自然聽得真切了。陳青紅了臉,她搶白馬每文,你又不是小孩子,還做聽窗的事兒,也不嫌臊得慌!

那個正午的事件發生後,馬每文主動去他的臥室獨睡。最初的時候,陳青還是住在老地方,心想床上只她一人,也算分居。然而過了幾天,她也搬到自己的臥室。她怕馬每文以為她睡在大床上,是在期待他回去。她要用行動告訴他:她並不在意分居!他們在各自的臥室中時,門窗緊閉,就像固守堡壘一樣,而他們那間大臥室則像戰時的中立國一樣,雖然向兩方的人都敞開了大門,但因為他們心中戰事正酣,所以儘管它安寧舒適、風光無限,他們都不肯踏入這個領地了。

分居帶來的生活細節上的變化,也一波一波地呈現了。比如洗衣,公用衛生間是他們的洗衣房,以往馬每文會把換下來的內衣*丟在那裡,由陳青一併洗了,可他現在放在洗衣桶旁的只是外衣外褲,他自己洗內衣*,然後吊在曬衣架上。陳青看到丈夫晾出來的溼漉漉的內衣*,會在心中不屑地“哼”一聲,對自己說,他這是在洗刷罪惡,他在週末穿著它去第三地做了孽!所以她在幫他洗外衣外褲時,就沒有好聲氣,覺得馬每文讓她對付的,是兩個光明正大的傻瓜,而老謀深算的騙子卻在馬每文的掩護下,逃之夭夭了。她在晾他的外衣外褲時,連褶痕也不抖,順手一搭,就像打發兩條癩皮狗一樣,罵一聲,去你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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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地晚餐(14)

還有電話。以往電話鈴聲一響,誰離著近誰就自然而然去接了。現在呢,鈴聲響了,兩個人卻都呆在自己的臥室中按兵不動,由著它任性地叫到底,無人搭理,好像誰接了電話誰就由皇帝墮為了奴僕。陳青的社交圈子窄,她明白打電話的十有*是找馬每文的,所以鈴聲頻頻作響時,她怡然自得地翻著閒書。馬每文呢,他似乎也並不介意可能錯過的重要電話,連頭也不探一下。固定電話成了被他們遺棄的孤兒,而手機在此時成了各自的私生子,小心呵護著。陳青常常聽見丈夫或高或低地在手機中與人講話。他聲音高時,她能聽個大概,大抵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而他聲音壓得低、她什麼也聽不清時,便認定他這是和一起去第三地的女友通電話,心就會煩亂起來。

陳青手機接聽的電話,除了曼蘇里的家人,就是單位幾個有限的同事。張靈找她的時候最多。她一旦問陳青為什麼不接家裡的電話,陳青就會撒謊說,她在洗手間,或是在廚房。張靈說,不是和馬每文鬧彆扭了吧?陳青說,哪能呢!陳師母一年給女兒打不上三次電話,但有一天她突然把電話打到陳青的手機,問她,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家?陳青說在家裡,不過電話壞了。誰知家中的電話鈴聲突然底氣十足地叫起來,戳穿了她的謊言。陳師母憂心忡忡地問,你和每文沒事吧?陳青說當然沒事了。陳師母打電話是想讓陳青抽空回去勸勸陳黃,這一陣子她和蔣八兩混在了一起,曼蘇里人看見他們倆一起下館子,一起去買鞋。陳師母說,她就是長了鬍子的話,也不能破罐子破摔,跟蔣八兩這樣的人吧?你說蔣八兩還是個男人嗎?把老婆給喝跑了,兒子喝丟了,剩下他一個,照舊喝!他開車掙那倆錢,不夠填酒壺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