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裕仁天皇,只要他足夠強大,就能輕而易舉地佔有其他人的軀殼,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這些人。
“看來你的事情搞定了。”始終處於圍觀狀態的銀鉤終於發話,“這個女巫就交給我來處理吧,至於她這個同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勾魂沒勾成的,他可不簡單。”
“他是妖。”秦翊淡淡地說,“妖的魂是很難被勾走的,要殺要留隨你的便。”
銀鉤冷笑,“我跟你這個國王可不一樣,我不喜歡拆散有情人,讓他們一起在世間做一對野鬼孤魂也是一種仁慈。”
秦始皇的目光掃過銀鉤,流露出一股不屑,對秦翊說,“我們走吧。”
“嘁。”銀鉤看他們遠去的背影,蹲下來對阮歆說,“這就是你們最偉大的帝王?卑鄙又無情,有什麼好值得歌頌的。”
阮歆雖然對秦始皇沒有任何好感,但此刻一把槍頂在她額頭上,比起秦始皇,她更討厭銀鉤。
“你就不能放過我們這些女巫?”即便是知道這樣的抗爭可以無效,但生死關頭,她總得搏一搏希望,“難道你們的仇人不是血族?是他們欺辱了你們的母親,是教會推著你們的父輩去送死。”
“So What”銀鉤攤手,“都幾百年前的事了,爭論誰對誰錯,誰跟誰新仇舊恨的,有意義?”
阮歆讓他這句話驚住了,“沒意義你幹嘛追殺我們?”
銀鉤露出他兩顆尖牙來,拿食指敲了敲,“這就是原因。”
“不論是不是心甘情願,我現在都是半個血族,我不再是人類了。我接受這個事實,我就要為自己的生存而鋪平道路,你們女巫曾經讓我們在黑暗中困囚百年……”他搖頭,看起來很無奈,“仇恨可以隨著時間淡忘,可恐懼只會日益備增。”
他指了指半空中的太陽,“我每次看到它都會想起那段只有無際黑夜的生活,它提醒著我,這片蔚藍的天空下有這樣的一個種族,可以令這溫暖的光線成為殺戮我們的工具——你們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不得安寧的恐怖。”
阮歆意外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可這個咒語已經失傳了,十一的女巫的後人也死得死、散得散,不再有人能將歷史重演。”
“你不能保證對吧?假使這個咒語沒有失傳,假使有一天重新施咒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會放棄?”銀鉤與她對視著問,“雖然我倒也不擔心這個問題,有神的庇佑,血族的前途將是光輝而偉大的。我的想法,只是應該將你們這些女巫革除,以免出現什麼後患。你們中國人有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誰曉得你們還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咒語?”
阮歆一時無言以對,如果真有機會能再次將血族關於黑暗中,使他們再不能橫行人世,她……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談話到此結束。”銀鉤抬頭看了看大鐘的指標,“時間不早,該送你上路了。”
阮歆感覺到內臟的痛感在持續襲來,但此刻不是束手待斃的時候,她悄悄抓了一把沙子在手裡,剛剛合攏五指,銀鉤的一隻腳便踩在了她的手臂上——本來就已經碎裂的手骨頓時又生疼起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滴落。
銀鉤將槍口對準了她的額頭,微微笑,“goodbye。”
突然“砰”地一聲響,阮歆下意識將頭低下來,結果兩秒鐘過去,她發現自己竟還活著——抬頭一看,銀鉤正捂著插在心口的一支利箭在地上掙扎,把她給驚著了。
他的手倒還搭在扳機上,看來是剛剛的一槍沒有打中她。
“殺人就殺人,扣個扳機的事,不知道磨磨唧唧的反派都沒什麼好結果嘛?”
阮歆尋著聲音回頭看,見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正拿著一把弩箭向著他們走過來,走到阮歆面前的時候蹲了下來,用她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擱在阮歆的額頭上替她施咒療愈,自言自語地說,“還成,死不掉。”
這聲音,是女人?
銀鉤用雙臂撐著自己爬起來,對著面具人露出猙獰的表情,“你們居然敢背叛‘神’……”
“對,我不怕‘神’,不論‘神’再怎麼偉大、再怎麼高高在上,也不可能與整個世界相提並論,追隨著‘神’的你們,只是一群迷失在鮮血裡的渣滓罷了,我與你們不同,我至少還懂得思考。”面具人將她的弓弩對準銀鉤,再一次扣了機關。
利箭直入銀鉤的心口,他睜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具人,卻一句話也再不能說出來。
面具人搖頭,將弓弩掛在背上,問阮歆,“能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