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閉眼,躺在床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他這算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一個不如一個!
他本以為那些人是想從他身上撈好處,真沒想到對方是打天刑教的主意……天刑教的地圖,他有。
但就算有地圖,這些人在刑昊天眼裡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他心想,如果刑昊天知道是他出賣了他,自己的下場恐怕會比那些人還慘吧……偏偏越想到刑昊天會發怒,他就越想試試,這是種什麼病?
在玉寒宮看來,刑昊天對他的好是一種假象,和他以前追戲子時一樣,只是個消遣。他知道自己不比刑昊天好多少,甚至可能還不如他,所以,他沒有抱怨的資格。
不過撇開這些不談,他也不會把地圖給周伯年。因為,天刑教的地圖他打算用來賣,而且還是分成好幾人份賣,每份只有豆腐乾那麼大,這麼有意思的買賣豈能白白給破壞?
周伯年說是讓他好好考慮,也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他冷笑一聲,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打算,便閉上眼任由睡意漸漸湧上來。
一覺醒來之後,已是傍晚。
夕陽照得房內一片橙紅色,比他以往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紅,直刺得人眼花。玉寒宮沒想到這麼長時間竟然沒人來叫他,下了床走到窗邊,發現外面一片寂靜,靜得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早上看這裡人也不少,怎麼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玉寒宮心裡生疑,想了想,悄悄推門走出去。
屋外不見一人,玉寒宮又走一段路來到院子裡,途中沒有遇到半個人,耳邊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響,彷彿所有人都消失了,整個宅子安靜得像是荒宅一般。
一陣冷風吹過,除了瑟瑟涼意之外,還帶著一股血腥……
糟了!玉寒宮猛然回神,轉身就往大門跑,結果跑沒幾步,人被擋住了。
展風雙手負在身後站在前方,依舊一身黑衣,但仔細看就能發現上面沾了其他東西,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沒了逃跑的希望,玉寒宮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展風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回頭。樣子雖然恭敬,但絲毫感覺不到客氣。
沒了去路,只剩下退路了。玉寒宮自嘲一笑,洩氣般點了點頭,認命地轉身朝正廳走去。周圍沒有什麼打鬥痕跡,想必周伯年那夥人沒怎麼抵抗就被殺了個乾淨,屍體可能堆在哪塊地方等著處理,說起來,刑昊天沒把他也一塊殺了算是不錯了。
進了屋裡,正對門口的正座上,刑昊天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卻因為此時此地而顯得詭異起來。
片刻之後,刑昊天緩緩睜開眼,抬起頭看著玉寒宮。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
此時他的眼神是玉寒宮從未見過的,讓他有種「終於來真的了」的感覺。所以儘管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但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心裡有種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至少我逃了,還逃到這裡。」
他的話讓刑昊天冷笑一聲,「你以為,憑你一雙腳能離得開那片林子?」
玉寒宮一愣,「什麼意思?」
刑昊天沒說話。很快有人從外面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進來,後者被推倒在地上,玉寒宮低頭一看,正是明玉。
明玉哽咽著,嘴上勒著布條哭都哭不出聲,衣衫凌亂、滿臉淚痕,漂亮的臉此時狼狽不堪,樣子實在可憐。
玉寒宮皺了皺眉,「他只是個替人辦事的,犯不上為難他。」
刑昊天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問向玉寒宮,「他就是跟你好過的小倌?」
玉寒宮不正經地笑了兩聲,「跟我好過的小倌又何止他一個?」
「的確,跟你好過的人不少。」刑昊天閉上眼,「他也沒什麼錯,唯一錯的大概就是跟你好過。」
玉寒宮皺著眉不說話,刑天看了他一眼,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拽起明玉往外走。
「慢著!」玉寒宮還是出聲問:「你要怎麼處置他?」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當真是憐香惜玉……」刑昊天諷刺一笑,站起來說:「他是這裡的人,自然是把他留在這裡和那些人一起了。他混進天刑教是奸細,出賣天刑教是叛徒,我教教規:叛徒挖雙眼、砍四肢,奸細拔舌剝皮,完事後如果不死才給一個痛快。」
「唔!唔唔!」明玉瞪大眼掙扎起來,拼了命想往玉寒宮身邊靠,彷彿那是他最後一個機會。
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