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婢在逃離左丘府時順手攜帶的惟一一樣物件,便是它。
原因,緣於此物便於攜帶,穿著即可,不必佔用行走時包裹。
雙國鎮手頭侷促時,扶襄以它解了燃眉之急,得以盤下雙國小棧。以為最後一點與那段歲月有關的物件就此消失,從未想到它會重現眼前。
“扶姑娘新婚大喜,我們左丘元帥以此為賀禮,恭祝姑娘與夫君百年好合。”喬樂雙手將璀璨華美的珍珠襖舉過頭頂,天生喜性的面孔喜氣滿滿。
“失而復返了麼?”扶寧眼中星光閃閃,“這麼寶貝的東西,失去了的確有點可惜。”
扶襄打量著那個當街遇上之後便一路趨步相隨回雙國小棧的少年,嫣然一笑。當初收下這個價值不菲的勞什子,做得便是這個打算,出手的時候自然也不覺可惜,但她不反對第二次利用機會。
“左丘元帥盛情,小女子卻之不恭。”話間,她以眼尾示意身旁扶寧。
“奴婢遵命。”扶寧笑臉燦爛,將珍珠襖接下,並自腰間取出一塊銀錠按回對方手裡,“有勞小哥跑腿,這點錢給小哥打酒喝。”
“小的告退。”喬樂顛腳倒出門去,忍不住擦了把冷汗:強將手下無弱兵,扶姑娘了得,身邊的姑娘也不得了。
想至此,他一雙飛毛腿一步不敢停留,穿過街巷,越過人群,趕回鎮外林內,向等候在那處的主子覆命。
“收了禮?”面朝林深處的男人輕聲問。
“是。”
“打了賞?”
“是,賞了屬下一錠銀子。”拿出腰囊內的銀錠,獻到主子眼皮底下。
“收了禮,打了賞。”左丘無儔嘆息,“看來,扶姑娘的心情不錯。”
“是呢。”喬樂摸了摸後腦,一徑地憨笑,“屬下趕到的時候,扶姑娘正在置辦嫁妝,嘿嘿”
這個笨蛋啊。左風掩面,不忍卒睹。
“婚期訂在哪日?”
“兩日後。”
左丘無儔轉回身來,問:“你可告訴扶姑娘本帥會蒞臨婚禮?”
“啊?”
“既然送了禮,喜酒總不能不吃不是?”
“元帥,容屬下提醒,咱們還在行軍打仗。”左風小心翼翼地提醒。
“說得正是。”左丘無儔一怔,立了半響,喃喃道,“行軍打仗,兵荒馬亂,喜堂受亂兵滋擾也在情理之中罷?”
左風、喬樂齊齊噤聲。
“去提醒副帥,雙國鎮疑有異國細作,兩日後派兩支小隊前住排查。”
“是。”
“走了!”他足尖踏過冬曰下的瘦枝,身若流星,迴歸他應該堅守的地方而去。
他是元帥,負有幾萬兵眾的生死,無法在此逗留。
小女子啊,你實在為本帥出了一個難題。
就在這個夜裡,雙國小棧來了一位夜行客。這客人按屬下提供的客棧佈局圖,未經任何徒勞找上主人寢室。
然而,他削開門閂,推開寢帳,床上空無一人。
十里外的長道上,兩匹馬趁夜楊蹄,月下影跡渺長,話語依稀。
“阿襄,好好的你又跑路,是真怕左丘無儔來找你不成?”
“價值連城的珍珠襖被我賣了千兩銀子,以左丘無儔的氣量,能容忍便成了奇事。”
“只為一件珍珠襖?”
“至少這是一個藉口。”
“那也不必走得這麼匆忙罷?還有兩天婚期不是麼?”
他是一軍主帥,不會玩那種怒闖婚堂強搶人妻的把戲,只會暗行潛入。”
“你又知道了?”
“說起來還不是你和巖多事,何必去招惹他?”
“輕塵公子如何了?”
“我和他另有約定。”
“什麼約定?”
“暫不奉告,免得你又來破壞。”
“阿襄,阿襄,好阿襄,告訴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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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無非亂世一杯梅(下)
“扶門三使不在羈押之地?”
“是,世子,逃脫已三月有餘。”跪在帥案前的男子低首回應。
“也就是說,你非但沒有找到扶門三使,還將你自己暴露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