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重用佞臣的勾當,豈止無法無天!”
頓了頓,西風老頭又想到了一個可恨的人來,於是繼續道:“還有那李林甫!枉他還算一代名將,卻那般貪權逐勢!為了杜絕邊帥入將之路,他竟主張任用胡人為節度使,這和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他和楊國忠這一文一武可是好本事,把整個朝廷弄得烏煙瘴氣!”
沈懷棄聽了,神色也嚴肅起來。
小李子待西風老頭吐完心中不快之後才道:“義父因為不滿二人行徑,上書參了楊國忠一本,哪知道奏章竟直接到了那奸相手裡,第二日義父就接到調令,被派到黔州去做個毫無實權的小州官了!”
沈懷棄一愣,德高望重的西風老頭竟然被貶到黔州?皇上怎麼會點頭?!難道朝中已經全為他楊國忠的爪牙了?
西風老頭神色黯然:“好不容易武后還了李家天下,偏偏又出了一個楊玉環、出了一個楊國忠……難道是天要亡我大唐?”
沈懷棄默然。
他只是江湖人,和朝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同西風老頭呆了好些年,但他的骨子裡和他兩個義兄一樣,依然是一股江湖氣,沒有什麼朝廷的約束和帝王權威的概念。他和西風老頭終究不一樣,他無法體會到西風老頭的心痛和哀傷。
他心中有國,但卻沒有君。
沈懷棄只得默默看著自己的師父,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我想既然是南下去黔州,就順道來看看你了。”西風老頭看著沈懷棄,眼裡滿是慈愛,“北方有郭子儀郭大將軍在,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師父……”沈懷棄一陣感動,蜀道難行,而西風老頭還專程繞路來看他,足見西風老頭對沈懷棄的師徒深情。
西風老頭端起酒杯,笑道:“我去崔老弟那裡找你,他說你到了鍾家村辦事,我也便跟來了。崔老弟還讓我給你說聲,萬事一定要小心。”
沈懷棄感動一笑。這世上,崔方無和西風老頭對他的照顧,他沈懷棄實在無以為報。
沒有崔方無,他沈懷棄早就同他娘玉欣兒一道死在了關外。而沒有西風老頭,他也不會有這一身武藝和絕豔才華。
“臭小子倒讓我好找!”西風老頭果然是說變就變,突然抬手就是一掌。
沈懷棄這次沒有躲閃,頓時肩膀都快斷了——這是西風老頭對付沈懷棄和小李子的獨門招術,掌法要領只有一個字:痛!
“我又不知道師父要來啊……”沈懷棄無辜地看著西風老頭,儘量讓自己顯得更可憐些。
西風老頭看著沈懷棄可憐兮兮的表情倒是非常滿意,微笑道:“罷了罷了,為師也不怪罪於你。吃完這頓飯,我們就要繼續上路,往黔州去了。”
“那麼快?”沈懷棄一驚,心中立刻不捨起來,“再多呆幾天,讓懷棄帶師父去益州城走走也好啊!”
西風老頭慈愛地敲了敲沈懷棄的頭:“難得你有孝心!但上任的事不能耽誤,從益州趕往黔州赴任的時限快到了。”
沈懷棄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小李子啃著雞腿道:“待我們把地皮踩熱了,懷棄你大可以來看我們嘛!”
西風老頭點頭道:“就是。”
小李子突然指著沈懷棄手裡被層層裹起的鳳求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沈懷棄一下子把劍藏到背後,擺手道:“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
小李子眼裡露出不信的神色:“既然不稀奇,那有什麼看不得的?”
沈懷棄還沒來得及答話,只覺得手裡一空。扭頭一看,西風老頭已經開始解那外層裹著的黃絹,嘴裡還不滿道:“臭小子,竟敢有東西瞞著你師父?”
“師父,開不得!”
沈懷棄阻止不及,只能看著那黃絹掉在地上,同時西風老頭和小李子一齊捏住了鼻子:“什麼東西那麼臭?!”
沈懷棄乾笑幾聲,從西風老頭手裡接回裡面還裹了層白色粗布的鳳求凰,冷汗直冒。
他心裡立刻猜到這奇臭無比味道定是崔亦笑加上去的——誰讓沈懷棄強行拉他喝酒,害他沒有睡好覺?
沈懷棄不禁感激起這臭味來,恨不得立刻對崔亦笑說一句:“這臭味加得好啊!”
若是被西風老頭知道被禁錮了一百多年的邪劍鳳求凰在他徒兒手裡,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奪了劍扔進熔爐裡去。
西風老頭拉過沈懷棄坐下,突然塞了個冷冰冰的東西到沈懷棄手裡,低聲道:“既然有了適合的寶劍,這個東西放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