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揚高了聲音呵斥道:“你個小兔崽子,我這副倒黴樣兒還不都因為你!你說說你既然相中了北定侯府的嫡姑娘,還扭捏個什麼勁兒,讓外頭那些人不死心地找了那麼多的媒婆來,空歡喜一場。要是我家有姑娘要找你說媒,就這副吊著人口味的德性,早把你腿打斷了!”沈王爺訓斥起沈安陵來,倒是一點不含糊。總歸是他養的兒子,再怎麼有出息,他也是訓得的。沈安陵只是緊抿著嘴唇,眉頭輕蹙,臉上露出幾分思考的神情,卻並不接話,顯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改明兒挑個黃道吉日,帶上聘禮去北定侯府提親!”沈王爺見他不反駁,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直接冷著聲音下了決定。這流言都傳承這樣了,再不去提親當真是說不過去。沈安陵一下子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幾分不贊同的神色,他低聲道:“爹,人家北定侯的姑娘還不一定願意呢。您這貿貿然前去,不是硬逼著人家麼?得先瞧瞧姑娘家的意思,免得到時候惹來不快。”沈安陵想起那日停駐在湖邊的倩影,心裡頭不由得一軟。又有些淡淡的愧疚湧了上來,畢竟那日純粹是個誤會,還把她一個姑娘家牽扯進來,險些辱了好名聲。“你真是要氣死我啊!總之我也不管了,以後這未來兒媳婦要不是北定侯府的嫡姑娘,你就別帶進家門了!直接扯上你那先進門的妾,三人該上哪裡就去哪裡,別再我面前晃悠,也別耽誤了你妹妹大好的前程!”沈王爺冷哼了一聲,面對沈安陵,他這個做父親的雖然甚少關心,不過脾性卻還是瞭解的。沈安陵若是認定了一件事兒,就很難更改,無論旁人怎麼勸。沈安陵一聽沈王爺提起沈嫵,心頭又泛起了一絲猶豫。正如沈王爺所說,若是他成了北定侯府的乘龍快婿,那麼沈嫵在後宮裡,無形之中又多了一道助力。他的腦海裡很快便閃過了封茜的背影,立刻就搖了搖頭。阿嫵雖然很重要,但是他不能把封茜的親事牽扯進來當做籌碼。沈王爺見他仔細思考之後還是搖頭,心裡頭的火氣更甚,肝火一旺他就想著該去怡香閣了。直接甩手走人了,單獨留下沈安陵一人糾結。只是沈安陵這內心的糾結沒幾日,就又被人堵住了。來人正是幾日前剛見過面的封逸,這個面板黝黑的男人,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沉難看,看見沈安陵出來,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般。“小子,過來!”封逸手臂交叉在胸前,就這麼大喇喇地站在門口,語氣陰冷地衝著沈安陵說了一句話。沈安陵對於還能見到這位封世子,感到無比的驚詫。臉上的驚訝也只是稍縱即逝,細細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任誰自家妹妹的名聲若是被外人毀了,都會想著前來尋仇的,更何況是這位脾氣火爆的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