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回來。”

一陣死寂。

突然,段輝狂怒的叫了起來:“你們他媽還是人嗎?!”

他想從床上下來,卻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跌倒在地上,可他不放棄,依舊掙扎著站起來,想靠近一邊的母親。

段母本能地往後退幾步,開啟門:“護士!快給我兒子打鎮定劑!”

聽見這句話,段輝不動了。

他臉上的表情,比死亡更僵硬,又有點遲鈍,等外面的護士和醫生全都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他張開嘴,喉嚨裡溢位怪異的笑聲。

不像人的聲音……更像某種野獸,或者受傷的困獸。

段母臉色發白。

這次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徹底的恐懼。

段輝任由護士給他扎針,只死死盯著遠遠站在對面的女人:“戴嫣的事情,誰告訴你們的?……說啊!”

段母咬了咬牙:“不管是誰,你都承認了,還有意思嗎!”

段輝忽然拔出已經扎進血管的針管,往旁邊一扔,不理護士的尖叫,恨恨地問:“聶勝和,是他,對嗎?”

“你問這個又有——”

“果然是他!”段輝爆發出一陣怒吼,掙扎著撐著床沿站起來,臉色蒼白,汗水從額頭滾落,不住地喘氣:“你們到底有多蠢?!是他在陷害我,你們沒長眼睛,沒長腦子,看不出來嗎?!這都是他一手操縱的——那個長的像戴嫣的女人,網路輿論,還有你們!”

段母忍無可忍,對著他直搖頭:“你瘋了……真是瘋的厲害,見誰咬誰,先怪我和你爸,現在又怪勝和。”

“是他在搗鬼!全是他!”

“住口!”段母尖聲打斷,痛心疾首:“決定全是我和你爸下的,跟聶勝和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他告訴我們,你對戴嫣做了什麼,可是他說,戴嫣已經原諒你,不會追究責任,他只是覺得後悔,跟你兄弟一場,眼睜睜看你變成這樣子,卻沒早點告訴我們……他覺得內疚!”

段輝大笑,臉容猙獰:“你們信了?”

“你是真的瘋了……”段母的語氣沉痛而失望:“所有對你好、為你著想的人,你都以為是別有用心的,你根本無可理喻……”

段輝眼中寒光畢現,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總好過你們,被人耍的團團轉,還當人家是好人。”

段母冷淡道:“你讓我們太失望了,你浪費了我和你爸花在你身上的心血。”她拿起包,深吸一口氣:“我對你……無話可說,你以後有的是時間反省,希望你有一天能清醒過來。”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響,漸行漸遠。

段輝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兩眼像是冒火,又像能滴出血:“聶勝和……我殺了你!”

眼看病人情緒激動起來,旁邊愣了很久的醫生和護士,忙又一擁而上壓住他,不顧他激烈的反抗,把他牢牢摁在地上。

過了很久,案件已經走了一半的司法程式,證據都提交上去了,聶勝和才去見了段輝一面,還是隔著鐵窗的會面。

段輝穿著囚服,頭髮剃了,面黃肌瘦,幾乎認不出本來的面目。

聶勝和很有耐心,來回打量了他一段時間,才說:“哥,我來瞧瞧你……你也別太擔心,我說真的,就算真進去了,最多判個三五年,伯父給你請了最好的律師團,不會吃虧的。”

段輝的神情有些呆滯,過了片刻,才抬頭:“聶勝和,有必要嗎?都到了這份上,你還來噁心我?”

“嗨,瞧你說的。”聶勝和嘆氣,無奈而誠懇地看著他:“咱倆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段哥,我一直都盼著你好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你太荒唐,無知者無畏,這是個法治社會。”

段輝咧開嘴,對他冷笑。

聶勝和舒展容顏,慢條斯理的說:“本來,我想帶阿嫣一起來的,畢竟你們也有那麼幾年的情分,可她說不想見你,跟你沒話聊,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段輝總算有了比較敏感的反應,眉宇緊鎖。

“有幾句話,她讓我帶給你。”

段輝握緊拳頭:“……什麼?”

聶勝和盯住他的眼睛,一字字道:“你曾經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現在你也失去了你最重要的東西——身為男人的尊嚴。而且,你沒有失而復得的機會,這輩子註定抬不起頭。眾叛親離,一無所有,不能面對殘缺的自己——天道輪迴,報應不爽,這都是命。”

段輝想起了那個他始終否認愛過,卻在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