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
阿嫣變了。
“我從沒希望你——”那個字,傅路白說不出口:“我不喜歡你,也拒絕過你。當年的情書,最後變成那種情況,不是我想看見的。”
阿嫣說:“這與我無關。”
傅路白站起來,低頭看著她:“很久以前,我當你是妹妹——那時,你來我家寫作業,我指導你功課……我不喜歡你,但是從沒想過刻意傷害你。”
阿嫣對他想說的話沒興趣,轉身走進房間,反手關上門。
傅路白靜靜地站在門口,又看了那隻紙箱子一眼,薄唇抿起,向外走去。
好多天了,阿嫣總是早出晚歸。
霍母說過幾次,她只當沒聽見,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不知道在外面忙什麼,回到家也不肯閒著,不是坐在電腦前,對著網頁搜東西,就是捧著資料夾翻閱。
書桌表面,從堆滿各類化妝品、首飾盒和鏡子,變為滿是凌亂的檔案資料。
——忙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只有老古董知道,宿主到底藏的什麼心思。
半個月前,阿嫣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問它討來了傅氏集團的詳細資料,尤其是傅逢期手頭的幾個重大專案,以及合作方、客戶的相關資訊。
從此,阿嫣經常打扮得美美的出門,一走就是一整天。
老古董問:“宿主,你又對別人用媚術了?”
阿嫣說:“媚術分分鐘見效,需要我這麼費勁嗎?”
老古董想想也是。
阿嫣笑了起來,眼眸清亮:“這是憑本事耍的陰謀詭計,憑本事泡的男人,憑本事灌的**湯——”
鏡面掉下一滴碩大的汗珠,老古董說:“這……宿主你犧牲很大了。”
阿嫣搖頭,語氣不緊不慢:“我想要別人替我賣命,犧牲色相是捷徑,卻也不是唯一的方法。”
留下這句模稜兩可的話,阿嫣變得更忙了,經常早上七點左右離開,晚上過了十點才會回來。
老古董看著電腦螢幕裡,傅逢期英俊而冷酷眉眼,替他捏了把冷汗。
生日這天,蘇涼和母親吵架了。
繼父喝的像一頭死豬,母親叫他把男人搬上床,他不肯,只是冷笑:“要我趁他喝醉了,捅死他可以,照顧他?放屁。”
一言不合吵了兩句,他轉身就走。
坐在空蕩蕩的公園裡,蘇涼給周楚楚打了電話:“喂。”
周楚楚顯得有些緊張:“蘇涼?”
蘇涼笑了聲:“今天我生日,你忘記了?”
“我……”
蘇涼聽出女孩語氣裡的遲疑,問道:“怎麼了?”
周楚楚半天沒說話,最後,小聲說:“大哥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需要留下來照顧他。”
她只會叫一個人大哥。
蘇涼黑眸寒光陡現,火氣湧上頭,怒道:“傅逢期是病的快死了,還是怎麼?傅家那麼多傭人,只能你伺候?”
周楚楚沉默片刻,輕聲問:“你也覺得我是傭人嗎?”
蘇涼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那天已經說好了,你陪我過生日。”
“對不起,蘇涼。”周楚楚的聲音更輕了,帶著哭音:“我也不想的,蛋糕都做好了,可大哥發高燒,我走不開,對不起對不起——”
蘇涼結束通話電話
他兩手兜在口袋裡,往旁邊的樹樁上狠狠踹了兩腳。
得,今晚看來又得露宿街頭。
他的生日啊。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祝福。
父母,兄弟……喜歡的女孩。
呵。
晚來風急,天氣很冷。
蘇涼穿的單薄,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在一條街的轉角處,遇見幾個以前交惡的混混,他以一敵二打了一架,成功掛彩。
蘇涼吐出一口帶血的水,抬手滿不在乎地抹掉唇角的血漬,輕蔑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青年人,雙手放回口袋,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
走到一家蛋糕店門口,蘇涼猶豫了下,走了進去。
收營員看著嘴唇破了流著血,十分狼狽的美少年……想了想,看在那張帶傷依舊很美貌的臉份上,沒把他趕出去。
蘇涼花了所剩不多的一點錢,買了一個小蛋糕。
他繼續在路上流浪,走了不知道多久,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