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你難道不肯停止了嗎?望著原本供三清的供桌上,新添的兩個骨灰盒,我的腦中只有這樣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又一個關心我的人去了。
在恭敬的擺好兩個骨灰盒以後,在我們都朝著骨灰盒拜了幾拜以後,承清哥的臉上已經掛著兩行清淚,他轉身對咽嗚著的我們說到:“我欠你們一個交代,畢竟我師父也是你們的師叔,所以,這一切也要交代才好。”
我們安安靜靜的聽著,而承清哥拭去腮邊的淚水才說到:“師父一生命卜二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早就算出自己大限將至。原本他可以和師叔們一起去追尋,完成一生最後的心願。但是他不願意離開小師姑,也就是他們的小師妹,他說了,我若去了那裡,怕是骨灰都不得和她葬在一起,罷了,罷了,你們都有很多事情要和徒弟交代,就讓我當最後一個接手人吧,待我去後,由承清把你們的交代帶到。”
聽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李師叔和小師姑是有一段感情的,在最後,他選擇留在了世間陪伴小師姑,死後能同穴而葬。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留在世間,但是承清哥不是說了,如果去到那裡,怕是連骨灰也不能葬在一塊兒嗎?
一下子,我的腦子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抓住了什麼一樣。
可是,師叔過世的悲傷,卻還是瞬間淹沒了我,我沒辦法去想太多,而承清哥也在繼續訴說:“其實你們比我幸運,幸運在或許你們還能見到活著的師父,我的師叔們。可我也比你幸運,得以親手為師父送終。師父不想生離死別有太多的悲哀,他說死只是人要面對的一道坎,也是一個開始,不必太過悲傷,所以也就不要知會那麼多人了,靜靜的離開就好了。他說竹林小築清幽,死後就把他和小師姑葬在這裡就好。”
說到這裡,承清哥頓了頓,說到:“師父說他一生沒有故鄉,都是隨師祖漂泊,有師祖在的地方就是故鄉。所以,能葬在有我們這一脈存在的地方,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另外。。。”
承清哥說到這裡,再次停了一下,才說到:“原本師叔們的計劃是在三年以前,是想和我師父一起的。無奈我師父已經決定留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他們想最後留一段日子聚一下,畢竟因為當年的很多事,他們錯過了幾十年的時光。”
聚一下,就是指在竹林小築的聚會嗎?還是每個人都還舍不下自己的牽掛,然後藉此多留一些時光呢?
“這一次我來,帶來了很多信,是師叔們各自要交給你們的。另外,還有這個東西,是送到承一在北京的老住宅的,在承一走後一個月,然後就輾轉到了我這裡。”承清哥這樣說到。
什麼東西,難道是高寧的信?這是我腦中的第一個想法。
第六十九章 一封信
在竹林小築外多了兩座悽悽新墳,墳前是燃盡的香火蠟燭,墳的左右各有兩顆新種的常青樹,卻獨獨沒有墓碑。
這是李師叔的意思,生死恩怨消,這一段的旅程已是結束,就不必立碑還要記著自己是誰,有心的後人可來祭奠一番,如若到了很久以後,忘了也就忘了。
一個墓碑反倒是一種繁瑣的事兒,沒那必要。
“師父或許是看透了,覺得一切的本質其實很簡單,生老病死,無論你是誰,總歸是要面對的。想通了這一切,就恨不得一切至簡。”承清哥把一些東西交給了我們後,這樣說到。
那是出走的老一輩留下的一些東西,現在由承清哥教給了我們。
到我手裡的,是師父編撰的四冊書,還有一封信,我撫摸著那四冊書,其實我是見過的,在竹林小築,在北京,師父在空閒下來的時候,總是會寫寫畫畫,問起他,他也說是要把一生所學整理一下。
這是一項長久的工作,從我跟隨師父起就開始了,或者更早,所以我也就沒有留意。如今看來,師父是早有打算。
我不太敢看那封信,總怕有什麼承受不住的訊息,但我又不能不看,因為這是師父給我最後的留信,可能這一生我都只能憑藉這封信來緬懷師父了,因為師父一生都不照相,連畫像也沒留下一張。
想到這裡,我有些悲從中來。
開啟信封,師父熟悉的筆跡就印入了我的眼簾,我又忍不住紅了眼眶,師父曾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才是男兒本色,喜歡憋著的,喊著男兒流血不流淚的,讓他們內傷去吧,反倒是不夠灑脫,為面子做作不已。
可此時,我卻有些痛恨自己的眼淚,我很想沉澱下來傷痛,儘快堅強起來,至少表面上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