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宮墨的眼眸中霎時有溫溼的液體劃過,他知道皇上要做什麼,就如她也知道一般,那樣殘忍的事情不是他這個行醫者敢想象的,所以他選擇了獨自哀傷。
臨楚韞大力將她自地上拉扯而起,逼迫她直視自己冷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洛城夫人這話可說錯了呢!此時你的眼裡心裡都只能有我,至於別人的孽種,自然是,留——不——得!”
林初音將快要流出的淚水生生給憋了回去,淚水倒流進入心田,一片苦澀,苦到連舌尖都一併變了味:“無論你要什麼或者是要我做什麼,我什麼都能夠答應你,只是求你……不要……”她的叫聲逐漸變為無力的哀嚎,淚水終究還是沒有止住。
臨楚韞的聲音彷彿自遙遠的地獄傳來那般冷漠,毫無一絲熱度:“沒有其他的辦法,你就在萬傾宮等著吧!等著朕親手餵你喝下那一晚藥汁,不會很痛苦的。”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宮墨忙走至她的身邊試圖安慰她,玉蟬卻是冷然地將他喚住:“宮大人,這裡可是後宮,大人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變為明日各宮娘娘的話題。”
宮墨猶豫著縮回自己已經邁出的雙腿,最後只得無聲地搖頭嘆息離開了萬傾宮。
待到只剩下玉蟬與她兩人之時,玉蟬才奔向她將全身無力地她扶住,飽含深意地說道:“夫人,請您一定保住皇上的骨肉。”
蜿蜒曲折的鮮血(一)
蜿蜒曲折的鮮血(一)
聽說了嗎?皇上要親自給洛城夫人喂藥呢!
這是林初音在最近幾日聽得最多的聲音,彷彿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沒有人知道臨楚韞要給她喂什麼藥,因為她們每人沒有人知道她已有身孕的事情,這個秘密在還未公開之前便會被消滅掉,不會剩下一絲的殘渣。
初夏的陽光從窗欞透入,照的地上的金磚發出耀眼的光華,每一寸的光華都有說不盡的華美,被染成金色的細微塵土在陽光中恣意飛舞,也顯得那樣的耀眼。這樣好的光景啊!不知道她還有多長的時間去享受。
“夫人,皇上帶著宮太醫已經在來萬傾宮的路上了。”門外傳來的玉蟬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和冷然,她——原來並不是臨楚韞的人,而是沐定淵的人麼?
林初音望著眼前屏風之上的玉荷,突然悽清一笑,茶盞被緊緊地握在手中,只一會兒,茶盞被摔在玉荷之上,清脆的碎瓷之聲充斥在耳際,她卻是平靜地勾起一抹優雅的笑意,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瓷仔細端詳著。
是這樣的鋒利呵!鋒利到足夠要了她的命了。
潔白的手臂緩緩舉起,她凝望著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悄聲無息地輕撫著小腹,“孩子,這一次娘依舊沒有能力保護你,與其讓你死在他的手中,還不如讓娘來送你走吧!”說罷便將碎瓷輕輕抵住手腕。
只需輕輕一劃,便會有鮮血流淌而出,不出意外的話,臨楚韞進入之後將會是一副多麼華麗的畫面,鮮血流成河,觸目驚心地紅,多壯烈。
再沒有絲毫地猶豫,她的眸光逐漸變冷,碎瓷狠狠地在手腕上割除一道橫線,鮮血緩緩流淌而出,妖嬈無比。
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楚,只是任由鮮血一點一點地自體內流向體外,內心也是異常的平靜,因為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死亡對於她……並沒有那樣恐怖,那只是一個寂寞的沉寂。
“哈哈!”她的笑聲逐漸變得尖利,身體變得越來越無力,躺在地上微笑看著手腕流出的鮮血在眼前流成一條蜿蜒的小溪。
蜿蜒曲折的鮮血(二)
蜿蜒曲折的鮮血(二)
看到鮮血流淌,再沒有了曾經的暈眩,真是可笑,在這個時候居然不再暈血了。
依稀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是有很多人手忙腳亂了起來了吧!那麼憶晚濃黑的藥汁究竟需要多少人來抬?還是……
“夫人,啊……”首先入耳的是玉蟬淒厲的尖叫聲,隨後是臨楚韞急促的呼吸聲,她努力睜著眼望見他打翻了手中的藥汁,那一碗濃黑的毒藥呵!
“初音,初音……”他的呼喚一聲接一聲,緊皺著眉頭撕下龍袍的一角,緊緊地包紮住她血流不止的手腕,心底突然溢滿一種孤獨的悲涼,萬傾,他的萬傾想要再一次離開他。望著眼前蜿蜒曲折成小溪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他的心,漫天的血色啊!是這樣的觸目驚心,妖冶地交纏成為一條血色的長蛇,一寸一寸纏繞在他的心頭,越纏越緊,直到窒息。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