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周飛的對面:“我知道你的想法,趙衛和周大虎我也是看不慣,跟他們混久了,肯定要出事。這樣吧,這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也沒有退路了,先跟著他們幹,搞到一點錢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周飛還想說點什麼,可他看到老朋友那期待的眼神,欲言又止,末了,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周飛再一次被說服了,因為有程胖子在,他心裡踏實很多。
錢守國和趙衛第二天下午就在鎮裡那個最高檔的酒店的KTV包房裡找到了躺在沙發上爛醉如泥地單老闆的妹夫潘大嘴。這傢伙剛剛正陪著縣裡來李家村調查事故的幾個小科員喝酒唱歌,趙衛和錢守國是瞅準了那四個喝得酩酊大醉地狗官鑽進了對面的小賓館才過來的。
趙衛關上包間的門從裡面反鎖上,然後一腳把潘大嘴從沙發上踹了下來。這頭豬睡得正香,直到豬頭重重地撞在茶几上才試圖張開眼睛,他看到的是快要塌下來的天花板,然後放了個響亮地臭屁又翻了個身。錢守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蹲在他身邊,撒尿一樣地澆在他頭上,兩個人費了好大勁都沒弄醒潘大嘴。趙衛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跺在潘大嘴的襠部,這個傢伙才“嗷”的一聲,雙手捂著褲襠坐了起來。
趙衛揪住他頭髮狠狠地說:“媽X的!給我起來!”
潘大嘴的臉痛得扭曲成一堆破棉絮,睜開血紅的眼睛恐懼地看了看趙衛和站在趙衛身後的錢守國,酒已經嚇醒了一大半,趕緊老老實實地彎著腰坐到了沙發上。
潘大嘴認識趙衛和錢守國,而且經常在錢守國的小飯店裡吃飯,算是很熟的人了。他昨天晚上就接到單老闆的電話說有五個人來找過他,其中就有錢守國。潘大嘴猜到從小打架不要命的趙衛也肯定在,他知道錢守國他們肯定會來找自己談具體的操作事宜,他更自以為是地認為憑著與錢守國這麼熟的關係,搞不好說幾句話就能幫大哥擺平了這個事情,所以,昨天晚上,潘大嘴一個勁地拍著胸脯向單老闆承諾,自己卻壓根沒聽清單老闆交待的那些細節的問題。沒想到平常外表忠厚,笑嘻嘻地錢守國會翻臉不認人,走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
錢守國和趙衛把潘大嘴當作一個傻X。其實,單老闆的這個妹夫確實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粗人,他們是不會跟一個傻X羅嗦太多的,反正臉已經撕破了,大老闆也簽了字,還怕他潘大嘴把天給反了?
錢守國點了一根菸塞在了潘大嘴的嘴裡,然後掏出那份“購銷合約”向他揮了揮說道:“潘大嘴,這個你大哥已經簽了字了,我們今天找你就是要跟你說清楚了,今天是五月十七號,給你們三天時間了結,五月二十號我們就要帶著車子上你們幾個煤窯去拉煤!”
嚇蒙了的潘大嘴不置可否地看著錢守國死勁點了點頭,什麼屁也沒敢放。
趙衛更是懶得跟潘大嘴羅嗦,拉開房門叫服務員送來了三個乾淨的杯子。錢守國開了一瓶啤酒滿上,遞給潘大嘴一杯,然後與趙衛一人端了一個杯子對潘大嘴說:“來,兄弟,讓你受驚了!乾了這一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周飛跟著程胖子回到錢守國家小飯店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十八號的下午了。錢守國和周大虎出去聯絡拉煤的車子,只有趙衛一個人躺在竹床上流著口水在睡覺,醒來看到周飛,輕蔑的冷笑了一聲,然後譏諷道:“老五褲子洗乾淨了吧?”
周飛還沒反應過來,程胖子趕緊站起來岔開話題問起另外兩個人的去向。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問周飛太多,兄弟們商量著到底要找多少臺車,然後又擔心單老闆他們跟原來的客戶打了招呼不收煤,到時該如何應對?這天晚上又是個通宵,第二天他們商量好要兵分兩路去那些水泥廠和電廠打招呼。
潘大嘴捱了揍後,用手機給單老闆打了個電話,單老闆像訓兒子一樣把潘大嘴的祖宗八代給操了個底朝天,然後要潘大嘴聯絡在五山鎮開賭場的劉豁子和縣城裡的江小白,晚上務必到市裡的一個茶樓喝茶。
第五節:暗流
單老闆捱了打後,氣得抓狂,當天晚上就讓那幾個保鏢走人了。下半夜扎到姘頭家像只發情的瘋狗,狠狠地發洩了一頓,然後坐在床上對著散了架的女人發狠道:“老子要不劈了這幾個小雜種,就不是人養的!”
單老闆二十年前從部隊退伍後就隨著舅舅走南闖北,直到來到這個產煤的小鎮。憑藉這麼多年的人生閱歷和一條三寸不爛之舌,還有歷史賦予的絕佳機會,很快就站住了腳,短短几年功夫成了富甲一方的財神。他到底有多少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