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回答:“是古孫藍大小姐。”
展先生沉凝:“古家的二小姐古孫萃前些日子嫁給了輔國大將軍,大小姐這次來恐怕與今晚大皇子的舉事有關。”
顧元朝問:“兵部的單大人可有何舉動?”
蔡先生道:“兩個月前,單大人就閉門謝客,不問朝事,一心一意侍奉老單將軍。”
幾人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到了陰謀的痕跡。顧元朝隨即一迭聲吩咐了眾多安排,換了一身簡裝去見古孫藍。
夜涼如水,古孫藍一襲月白長裙,娉婷地立在窗臺邊,與月對影。
顧元朝站在門口,對她道:“古小姐訊息靈通,居然連顧某的行蹤都尋得到,難得。”
古孫藍轉過身來,白皙的臉頰上輕薄地一層光,莞爾輕笑:“我對你總是關注得多些。只要趙王府僕從的臉色有一點點不同,我都會知曉你在不在府中。”她依靠在檀木桌邊,一臉的溫柔:“我對王爺的情誼,任何人都比不上。”
顧元朝不置一詞,撩開衣襬選了靠門的一處桌邊坐下,親自替她斟了一杯茶:“古小姐貴人事忙,有話直說無妨。”
古孫藍挑眉,隨即也靠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面:“夏令涴死了。”
顧元朝心裡一驚,面上不動:“哦!”
古孫藍又道:“關憐殺了她。”
“還有?”
“死的還有夏令寐。”
“我家小郡主呢?”
古孫藍淡然一笑,卷著自己鬢邊一縷青絲,風情萬種地道:“若她願意喚我一聲孃親,她就能活著;若她爹爹願意娶我做皇后,她就能做大雁朝的長公主。”
顧元朝呵地笑道:“皇后?長公主?”他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十分正經地說:“半夜三更的,應當沒人做白日夢吧!”沒做白日夢,那就是某位小姐病得不輕了。
古孫藍婀娜多姿地依靠在他的身邊,指尖在他臉頰上緩緩地滑動,吐氣如蘭:“王爺,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那個位置,夏令涴幫不到你,我可以。條件是,我做皇后,她做嬪妃。論功行賞,她沒得爭,也爭不過我。”
顧元朝笑道:“她沒死。”
古孫藍一頓,轉瞬媚笑,點著他的額頭撒嬌道:“王爺好壞,居然算計我。”到底是誰算計誰?顧元朝可不笨。
“說說你的籌碼。”
“三萬精兵,夠了吧。”她將胸口緊緊地貼在顧元朝心口上,臉頰靠著他的鬢邊:“輔國大將軍振臂一呼,整個兵部不都誰你呼叫。到時候,一舉攻入皇宮,怒叱皇后害死了皇上,再等太子與大皇子鬥得筋疲力竭之時,我們黃雀在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你願意,將皇上的遺旨改了,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捧著顧元朝的頭部,親密地笑問:“王爺,我這計策如何?”
顧元朝點頭:“不錯。那輔國大將軍想要什麼獎賞?”
古孫藍笑道:“將軍嘛,都是一些粗人,輔國大將軍是正二品,這事成了,他想要做大雁朝最勇猛的一品驃騎大將軍,名滿天下。”
顧元朝問:“那你妹妹古孫萃呢?據說,她當初可是對那輔國將軍不太滿意。”
古孫藍面上僵了僵,轉瞬嗤笑道:“小丫頭一個,嫁給將軍是她的福分。妻憑夫貴,以後她是天下第二的女子,還有什麼不滿意。”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顧元朝的唇瓣,喃喃地問:“王爺,這筆交易如何?”
顧元朝還未說話,門外飄來一個純黑的影子,跪地道:“稟王爺,別莊走水,王妃與郡主生死不明中。”
七八回 。。。
* 夏令乾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罩在顧元晴和顧尚錦的身上,令墨看了,也解開長衫披到夏黎氏的肩膀上,嚅喏半響,低聲說:“孃親,你別擔心。姐姐很快就回來了。”
夏黎氏嘆息,伸出另外一條空著的手臂:“我知道。過來吧,你穿得少,容易得傷寒。”
令墨望著那乾淨的、溫暖的手心,憋著淚,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慢慢地縮到夏黎氏另外一邊懷中。顧元晴想了想,對他道:“小錦兒好肥,我手痠。”
令墨略顯遲鈍地眨了眨眼:“那,那我來抱她。”
夏黎氏左邊圈著顧元晴,右邊攏著令墨,顧尚錦流著口水在令墨的懷裡睡得香甜。夏令乾替他們將衣裳都拉好,安慰著:“冰窖裡不怕火災,外面都燒成了灰,這裡也會無事。孃親太冷的話就睡一下,有動靜我再喚你們。”
幸虧今日夏令乾想著帶令墨來玩耍,否則等到山莊起火之時,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