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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嘆氣。什麼叫“我的幻覺”啊。顧維同學還真是自來熟。“恩人,為了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飯吧。”顧維笑眯眯地說。小憐站定,轉過頭看著顧維的眼睛:“你已經忘記莫依依了嗎?”顧維愣住了。他臉上那開朗的微笑消失掉了。他怎麼會忘記莫依依那刺激絕望的愛?“不要隨隨便便就討好女孩子。”小憐心中有了幾分歉意。但是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把無辜的路人捲進來。顧維因為莫依依事件,魂魄已經比平常人敏感,很容易被煞氣影響。顧維低聲說,“我只是想謝謝你。如果你不想我打擾,那麼我不會再打擾你。”小憐沉默了幾秒,輕聲說,“舊琴樓不大好。如果你要練琴的話,去新琴房吧。再見。”望著小憐的背影,顧維心中悵然若失。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轉過身,沒走幾步,一眼看到了外牆上那個補過的痕跡。這痕跡怎麼那麼像一張人臉?顧維疑惑地想。舊琴樓不遠處就是荷塘。深夏初秋天氣裡,水氣清冽,令人精神一振。荷塘邊的楊柳已經有了些許飛絮,在風裡起舞。手機鈴聲清脆。小憐看著“蘇弦來電”的字樣,心中有著喜悅與惆悵。她接通電話,小心翼翼地說:“找我有事嗎?”蘇弦在小憐身後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唇邊是溫柔笑意:“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你。”小憐的心,跳快了兩拍:“你見到慕容月,有沒有恢復一些記憶?”蘇絃聲音低低的:“我媽說我和慕容月認識了十年,可是,我的夢裡沒有一點關於她的記憶。”小憐聽到蘇弦提起慕容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慕容月是很好的女孩子。”蘇弦的聲音裡有著複雜的情緒:“小憐,有人說,人和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緣分。如果我能在一分鐘裡找到你,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小憐莫名地心慌。四季桂的香氣幽幽,清澈的陽光下,楊柳依依。小小的荷塘裡沒有荷花,只有碧色荷葉在風裡搖曳。“你的一個請求?”小憐聲音柔軟。蘇弦嘆息地笑著:“我想請你做我的女朋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了你。”小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若有所覺,緩緩轉過身來。蘇弦拿著手機,微笑著站在她的身後。晨光裡的他清澈而俊美,眉眼之間是無法形容的溫柔,那微笑的樣子彷彿擁有在時光中永恆的魅力,就這樣撼動了小憐的心。風中是水的香氣。小憐的眼神似悲似喜。她緊緊咬住唇,害怕自己脫口答應蘇弦的告白。她喜歡他,他是世界上第二個對她好的人——除了媽媽,就是他。文墨白的身影浮現在小憐的腦海中。小憐想起,自己是個會給親近的人帶來黴運的不祥之人。除了文家,她無處可去。蘇爸爸和蘇媽媽差點兒被寄魂根寄生,他們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意外。小憐欲言又止。蘇弦溫柔地笑著:“不要逼自己馬上回答我。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心情告訴你。”他靜靜地注視著小憐。“當文墨白說著你是她未婚妻這話的時候,我嫉妒了。”他自嘲地笑笑。沒有往日的回憶,沒有融入這世界的感覺,卻在那一刻,那樣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聲:不能失去小憐。小憐終於開口:“蘇弦,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因為除了文家人,和我親近的人都會被我帶來黴運。……如果你能恢復記憶,也許我們能找到在一起的辦法。”清麗的少女在晨光中對著心上的少年說著溫柔的話語。她像是住在果殼裡的小人,第一次從果殼的縫隙裡,探出頭來,對著人微笑打招呼。蘇弦低低地說:“我會一直等。”他的眼底有著羞澀,臉色微微發紅。小憐抬眼打量著平日裡安靜沉穩的蘇弦,莞爾一笑:“你是……在害羞嗎?”蘇弦忍不住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小憐潔白的額頭,“你這傢伙。”他的手指停在半空,心中有著微微的疑惑。什麼時候,他對小憐也這麼敲過,也是這麼說著“你這傢伙”這樣的話?記憶裡的迷霧彷彿消散了一些。蘇弦的眼睛深處有微光閃過。零碎的畫面掠過腦海。他抓住了其中一張。那是一個小小的山村,村頭的石碑上長滿了青苔,上面刻著“霧村”兩個字。字上的紅漆早已褪色。荷塘裡的水輕漾,彷彿在注視著岸邊的少年。蘇弦看著小憐那柔和的眼,唇邊的笑意更濃:“我會很快想起來的。”他含笑摸了摸小憐的頭,指尖小憐的發,光亮柔滑。小憐眯了眯眼,笑著抬頭看蘇弦。時光的洪流裡,在十年前,他和她也曾這麼對話,這麼微笑。她和他坐在荷塘邊的長椅上。蘇弦聽著小憐慢慢地講著她十年來的經歷,心上、眼底有著掩不住的心疼。2妄想症聖心私立醫院,心理醫生王謙正等著預約好的病人。護士輕輕敲了敲門:“王醫生,張小姐來了。”王謙神情柔和安定,聲音平穩:“請她進來。”戴著眼鏡,相貌平凡的少女慢吞吞地走進房間,關上了門。這是一個光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