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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然後再來相救,到時哄胥子常說幾句話使我確信,你又知道胥子常緊張時就會想喝水,就給他準備了要命的茶杯。等到他毒發,自然塵埃落定,所有的罪名都是他的了。”

胡靜沉默片刻,才道:“你這人的機變聰明,可說是我生平所見的第二人,這裡面種種關節,居然都被你說中了。”她長嘆一聲,眼中流露出無限幽怨,道:“為什麼,總要給我遇見這樣的人……”

楚桐沒有介面,胡靜已回了神,道:“我卻有一事不明,希望楚大人能為我解答。”

見楚桐輕輕頷首,她道:“這整件事雖不是天衣無縫,卻也破綻不多,你究竟是如何看破的?”

楚桐微微一笑,道:“胥少夫人,你雖然嘴上不欲騙我,可心裡卻不這麼想啊。你莫要費心再試探我,可以告訴你,該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不幸知道了。”

胡靜沒有動搖,她道:“你知道了什麼?”

楚桐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了胥老爺是你殺的,鐘快腿和他老婆不是你殺的,還有……聞名江湖的殺手五寸一,就是你。”

聽到最後一句,胡靜方才變了臉色,她已完全笑不出來,目光森冷而銳利,冷冷瞅著他道:“你知道的真清楚啊。”

楚桐不為所動,依舊微笑道:“多謝。”

胡靜眼中閃過一絲緋紅,死死盯住楚桐那雙幽深的眼睛,兩人寸步不讓的互相凝視了片刻。半晌,胡靜的殺氣一斂,苦笑道:“好膽識,你怎知我不會殺你?”

楚桐搖頭,道:“我不知。不論你信與不信,我雖沒有武功,想殺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靜呆了一下,點頭道:“我信。單憑你是他的朋友這一點,我就知道你不是好相與的人。”

這個“他”讓楚桐心中一動,他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道:“其實這件事若是到尊夫這裡為止,還都與普通的推斷相符,可惜中間多了一個變數,讓我的想法完全反了過來。”

胡靜雖知他在拖延時間,也忍不住奇道:“什麼變數?”

楚桐微微一笑道:“就是假扮成女人的鐘快腿。”

胡靜愣住了,楚桐沒有理會她,道:“事情從月前開始,其中諸般波折不可謂不復雜,我也只是推想。到了昨天,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

她道:“你說,我想聽。”

楚桐道:“看見胥老爺的屍體,我就知道不對:夏天天氣再怎麼溼悶,也不至於腐爛得如此之快。更不對的,是老餘根本沒有看出異樣來。以他長年忤作生涯,自然是從肌膚顏色、浮腫情況、屍體有無損壞來分辨死亡時間。因都無異狀,又找不出什麼理由,只好當天氣作祟。我本也這麼認為,後來想到了一個可能,老餘沒有看出來,不是他經驗有差,而是他不知道。”

胡靜臉色冷凝,忽然扯出個笑容來道:“不錯,他是平常人家,這些高門大戶的事情,他自然是知之甚少。”

楚桐點點頭,道:“有錢人家冬天的時候,常常會在附近高山積雪之地挖坑埋入冰凌積雪,待到來年夏天酷暑,再將冰雪運入家中地窖隨時以備取用。胥老爺死的不是時候,大同縣的老江湖鐘快腿公差在外,尊夫生怕沒有人能認得出這是五寸一下的手,就以布包裹了胥老爺的屍體,放在家中冰窖裡。冰雪溫低,不但保得屍體不腐,也可讓傷口沒有異變。可是經此儲存的東西,若要腐爛會比正常速度快上許多,老餘他們去的時候傷口輪廓還算清晰,我去的時候已經開始變色,就是這個緣故。”

胡靜道:“你去摸髮根,自然是因為冰雪寒氣會在毛髮之間聚集,遇熱成水。胥寶定那天回來沒有沐浴,又是傍晚,水氣從何而來,就一清二楚了。”見楚桐沒有搭話,她又道:“那時你想必已懷疑我們夫婦,只是會知道這些,證明你不但出身名門,江湖經驗也相當老道。”

楚桐避而不答,道:“那時我倒沒有懷疑你,但胥老爺這一死,尊夫受益匪淺。刻意要他人覺得是江湖殺手所為,又顯得別有嫌疑。只是我當時雖然懷疑,卻知道證據不足,胥府在官場上勢力不小,哪怕我鐵下心豁出去,也未必能拉他下馬。”

胡靜終於一點點恢復了血色,她依著一邊坐下,笑道:“你運氣可說太好,當時來了調令,這案子就一甩手給了下任。”

楚桐卻笑不出來,道:“這麼說,那商人李赫運氣實在可說太差。原本這件事就鞭長莫及,我又不是多麼正直的好人,想說算了,結果你們居然找上門來。”

胡靜嘆了口氣,道:“鐘快腿這人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