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和楊紅玉已策馬跑過了五十里荒山嶺地。
前面就是沙口嘴。
沙口嘴前後五十里荒山野嶺,楚天琪為了儘快趕到鵝風堡,便抄了這條捷徑,路雖不好走,卻近了許多,照這樣,不到太陽落山便可到鵝風堡了。
“沙口嘴!到沙口嘴了!”楊紅玉在馬背上拍手叫道,“楚大哥,這沙口嘴沙風店裡的烤野嗚,味道好極了,肉又鮮又嫩,外焦內軟,油而不膩,酥香可口……”
楚天琪放慢了坐騎速度,坐在鞍上唬著臉不說話。
一路上,他都不曾開過口。
楊紅玉催馬近前:“怎麼?你戒暈了?你是吃齋的俗家和尚?”
楚天琪仍不吭聲,策馬至道旁的一條小溪邊,跳下馬背。
楊紅玉在馬上瞪圓雙眼:“喂!你下馬乾什麼?前面就是沙口嘴,咱們到沙風店去好好吃上一頓野味,那老闆娘跟我熟得很呢。”
楚天琪摘下掛在馬鞍上的布囊,拍拍馬背,讓馬自己去吃草休息,他卻將布囊開啟鋪在溪旁草叢上。
“吃吧,吃完了,咱們繼續趕路。”楚天琪指著布囊上的幾個饅頭道。
“唷!讓本姑娘吃這種冷饅頭,你可真是大方!”楊紅玉直身馬鞍上大聲叫嚷。
楚天琪沒應聲,伏身溪旁捧手溪水喝了幾口,拿起一個饅頭坐在布囊旁就啃。
“你這個木頭人!有店不去吃,偏要在此啃冷饅頭,真是笨,你不吃,可我要吃,前面見!”楊紅玉落身鞍上,拍馬向前。
楚天琪一聲不響,腰旁收起布囊,掉頭就走。
“哎……”楊紅玉撥回馬頭,“你要去哪兒?”
“既然你不要送,我就不送了,好在鵝風堡已經不遠。”楚天琪邊說邊走向在溪邊吃草的黑馬。
楊紅玉從馬背上飛身躍下,氣呼呼地搶步到楚天琪身旁:“喂!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整我?我們為什麼不能去店裡吃飯?”
楚天琪瞅著她道:“店裡人多,我怕你又招惹是非。”他說的是真心話。
她捉住他的手臂:“楚哥哥,我聽話行不行?到了店裡你叫我站著,我就不坐著,你叫我不說話,我就當啞巴……”
他臉色一沉,摔開她的手:“你別煩我行不行?現在我只需要安靜,好好的靜一靜。”
這才是他不願去店的真正原因。
她小嘴高高翹起,滿臉的不高興:“我知道,你還在想那位丁香公主!”她是一言中的。
楚天琪突然爆發地:“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再要胡說,我馬上就回去!”一股莫名其妙的躁火湧上他的胸間。
她被他的態度所嚇倒,愣了愣,隨即奪下他手中的布囊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下,從布囊裡抓出一個冷饅頭:“吃!就吃這冷饅頭!你當我是皇宮公主,府門千金,嬌生慣養的麼?”
楚天琪抓起未吃完的饅頭,背向她在溪邊坐下。
她咬了一口饅頭,又冷又硬,眉頭一皺,硬吞下去,一本正經道:“本姑娘風裡來雨裡去,什麼苦沒吃過?不象那些公主、千金是溫室裡的花兒,見不得風雨,管看不管用,只配得那些個泥捏的公子爺們,本姑娘才是江湖浪子、鐵血殺手妻子的料兒……”
楚天琪不說話,歪著頭咬著饅頭,那神情比手中的冷饅頭還要冷。
楊紅玉望著楚大琪的背影住了口,秀眉蹩得緊緊的。
這個鐵石心腸的無情男人!該死的負心漢!寡義的薄情人!
驀然問,秀眉舒展,冷臉綻笑,她想起了金海浩說的話:“你爹留下話來,要你好好聽楚壯士的話,跟他回鵝風堡。”
爹爹為什麼留下此話?
爹爹為什麼放心把自己託付給楚天琪?
難道爹爹已知楚天琪替自己赤身排毒之事,所以放意先行?
對,一定是這樣。
既然是這樣,自己就不能和楚天琪這麼冷冰冰的回去,一定要做出個親親熱熱的模樣!
突然,她彎腰發出一聲尖叫:“哎晴!哎唷唷……”
楚天琪緩緩轉過身:“怎麼回事?”聲音仍是那麼冷冰。
“肚子痛,哎唁!痛死我了……”她又叫又呻吟,痛的淚花都溢位來了。
楚天琪右手遙遙一招,然後站起身來,近前收拾好布羹,對她說道:“咱們走吧!”
“走?”她睜圓秀目“哎晴,痛……我這樣子怎能騎馬?”
楚天琪牽過兩匹黑馬:“別裝蒜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