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竹溪和鏡孤雲長居南國,自然對中原的寒冷無法適應。
鏡孤雲握住她的手,為她帶去溫暖。隨即看向了濯宇。
“剛剛也算是千鈞一髮,其實在你控制我們的時候,我們體內的彌留還沒有完全死去,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當真是被矇蔽了心竅,所幸的是這些彌留的壽命也正巧要到頭,最終還是讓我們恢復了清明,不過未免你起疑,我們還是以眼神彼此示意將計就計,繼續將這出戏唱完,看看你接下來究竟想做什麼。好在前輩及時趕到,萬一疏言剛剛受了什麼損傷,我們真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濯宇冷笑著點頭,當真不錯,自己這女兒果然也非凡人!如今眼下又多了一個玄臺,雖然他濯宇今日未必就會喪命於此,但對方的隊伍越發強大,於自己來說實在不利。
“多年不見,前輩是越來越有風華了,其實前輩早就得窺大道,何必再來管我們凡人之事?再說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又是誰說了算?就算是前輩你,又憑什麼說晚輩就是錯的就要及時回頭呢?!!”濯宇憤然,從以前開始就聽了太多人給他下得定義!他只覺可笑,人類愚昧,難道就因為子軒修意做過皇帝,他就註定了是正,而他自己就是亡國的妖孽?
玄臺伸手扶起隨暮淵。
“濯先生說的不錯,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定下尺度和觀則,但有一點濯先生卻是不知。縱然濯先生認為世人愚昧無知,但人們總能分辨黑夜和白天的區別,也自會區分寧靜和殺戮帶來的悲喜。天歌自建國之後兩百年,百姓安居樂業,即使有過幾次叛亂,但最終還是能安定下來。是啊,或許世人不會考慮究竟對錯的規則是誰人定下的這種問題,但是他們會清楚誰能讓自己過上安定的生活。人們求的是什麼?不過只是三餐溫飽溫飽罷了,誰能為他們帶來這樣的生活,誰就是他們心中的神。論才智,濯先生或許和子軒修意不相上下,但濯先生卻選擇了一條難容於世的路,你將人命視為草芥,人心必然背離於你。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這道理永不會改變。”
濯宇笑出聲。
“說得好!得民心者的天下,那我就殺了這天下所有的人!”
玄臺神色一凜。“大家小心!”
話音剛落,濯宇已是雙掌如風!他的毒掌早就已經練的爐火純青。雖然這一邊的眾人也都很強,但到底還有兩個不太會武功的蘇殘雪和濯疏言在,難免會顧此失彼。
突然傳來「奪奪奪」三聲破空之聲,三支羽猜穿透濯宇毒掌所擊出的毒霧,釘在雪地之上,因為射箭之人的力度極大,這羽箭即使釘入地面還在劇烈顫動,發出嗚鳴之聲。
濯疏言似有所感,立刻轉頭看去,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執夏!”
北海執夏對濯疏言微笑。他的身後不遠處跟著小魚兒。原來他沒死……濯疏言感激上天,她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小隱和月泠……她真的很希望不會再有人永遠的離開自己……”
“你沒死?好啊,當真是驚喜……”濯宇眼神微微偏向一邊。
“永珍生!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藍色衣袍的男子現身出現,這就是傳說中可以完美的扮成任何人的「盡虛空」永珍生?此刻他沒有扮作任何人,而是以本來的面目示人,沒想到他本人也生得很是儒雅清俊,讓人一見難忘。
“他為什麼還好好的活著?我不是讓你處理乾淨的嗎?”
永珍生微微頜首。
“屬下不知。”語調不卑不亢,濯疏言聽出了些端倪,這樣一個人物,應該不會任由濯宇驅使。
“不知?我看你是起了異心吧!”說著濯宇就一掌擊向永珍生,後者如鬼魅一樣輕飄飄的躲開,北海執夏冷哼一聲。
“濯宇,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了。異心之說從何而來啊?像你這樣的人,從不會用真心去對待別人,別人又怎麼會用真心來對你?一個帝王會有無數的手下,但要讓那麼多的人甘心情願的為他賣命,除了雅才偉略之外,真心也最重要!子軒修意和你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珍惜任何一個在他身邊的人!雖然朝堂之上有很多人凱覦他的位置,但是忠於他的人會更多!現如今天歌雖亂.但無疑將所有的汙垢都全部引發了出來,相信這一次,子軒修意可以將那些毒瘤給一刀切!是啊,或許你心目中的帝國只需要那些乖乖聽你話的行屍走肉,但能夠幫你建立這帝國的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將別人當作兄弟,別人自然會為你兩肋插刀,你將別人當作工具,別人又怎麼會對你付出忠誠?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