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豪斯寫道。我低頭看了看正在我的腳邊嗅來嗅去的馬利,然後說道:“聽上去很熟悉,對吧?”
在接下來的題為“反常的狗”的章節中,伍德豪斯以一種聽之任之的感受寫道:“假如你希望去飼養一隻不同尋常的狗的話,那麼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的是,你必須要勇敢地去面對一種稍微會受到限制的生存狀態。”“你的意思是一種哪怕只是出去買一加侖的牛奶也要心驚膽戰的生活嗎?”我心裡想。“儘管你可能會喜愛一隻弱智的狗,”她繼續寫道,“但其他人不應因此而遭遇諸多的不便。”“其他的人們?比如,假設來說,週日下午坐在佛羅里達州波卡拉頓市某個商業廣場人行道上的咖啡桌旁的用餐者們嗎?”
伍德豪斯徹底掌握了我們的狗與我們的悲慘處境之間相互依存的生存關係。我們具有所有特徵:運氣不好的、意志薄弱的主人;精神不穩定的、無法控制的狗;可以列出一長串清單的遭到損壞的財物;憤怒的、被牽連的陌生人和鄰居們。我們簡直就是教科書裡的典型案例。“恭喜恭喜,馬利,”我對他說道,“你具備一隻弱智狗的資格了。”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喚到,馬利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滾動了一下身體,把爪子伸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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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戶外就餐(4)
我期待著伍德豪斯為擁有這類缺陷商品的主人們提供一個愉快的解決方案、一些有幫助的技巧,當這些技巧得到恰當運用的時候,甚至能夠將最狂躁的寵物狗轉變成可以在威斯敏斯特上一展身姿的狗。可是,她用一句更為隱晦的說明結束了自己的這本書:“只有精神錯亂的狗的主人,才能夠真正知道健全的狗與精神錯亂的狗之間的界限在哪裡。沒有人可以告訴狗主人們如何應對後一類狗。我,作為一名偉大的狗的熱愛者,覺得讓它們安樂死將會更為仁慈些。”
“讓它們安樂死?”我吃驚地吞嚥了一下口水。為了防止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她補充道:“當然了,當所有的訓練以及獸醫的幫助都智窮力竭的時候,當這隻狗能夠以一種理性的正常狀態生存已經不存在任何希望的時候,對於寵物也好,對於狗主人也好,讓這隻狗長眠都將會是更為仁慈的做法。”
甚至連芭芭拉·伍德豪斯,一位動物的熱愛者,一位成功地訓練了成千上百隻被主人認為已經無望的狗的訓練師,居然也承認有些狗是無藥可救的。如果讓她來做決定的話,它們都將被人道毀滅,送到那偉大的天堂裡專為犬科動物們所設立的精神病院中去。
“別擔心,大傢伙,”我說道,斜下身體去撫摸著馬利的腹部,“在這棟房子裡我們打算施行的睡眠,都只會是那種讓你能夠甦醒過來的型別。”
他誇張地嘆了口氣,然後又重新回到了向那隻令他魂牽夢縈的法國獅子狗表達愛慕之情的美夢中去了。
與此同時我們也得知,並非所有的拉布拉多犬都是被平等地創造出來的。這一血統實際上具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支系:英國拉布拉多犬和美國拉布拉多犬。英國的支系相對於美國的支系而言,個頭更小、更矮壯,腦袋更為短小、結實,性情更為和善、冷靜。它們在展覽中更受人們的歡迎。而屬於美國這一支系的拉布拉多犬,個頭明顯大一些,也更強壯一些,有著更加光滑而不是短厚型的面部特徵。它們以其無窮的精力和興奮而聞名,並且多半被用在了狩獵以及運動領域,並且極受歡迎。但也正是因為美國的拉布拉多犬所具有的這種在森林中無可阻擋的優良品質,使得它們在家庭中成為令主人們難以應對的棘手挑戰。它們那過於充沛的精力,正如書中所警告的那樣,是不應當被低估的。
作為一本為賓夕法尼亞州的獵犬飼養者們所撰寫的小冊子,《無窮盡的山地拉布拉多犬》一書對其進行了這樣的一番解釋:“如此之多的人問我們:‘英國拉布拉多犬與美國(田徑)拉布拉多犬之間的區別是什麼?’二者存在著一個非常大的區別,美國的養狗俱樂部在對品種進行劃分的時侯,也將這一區別歸入在了考慮之列。它們在體形以及性情上具有不同之處。如果你正在尋找著一隻嚴格的進行田徑比賽的田徑狗的話,那麼就去選用美國拉布拉多犬吧。它們體格健壯、肌肉發達、個高、瘦長,但是卻具有非常容易激動和亢奮的個性,而這一特性使得它們不太適合成為最優秀的‘家庭狗’。而另一方面,英國拉布拉多犬在體形上短而結實、矮壯,身材更短一些,性情非常甜美、安靜、柔順和可愛。”
我並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便可以猜出馬利屬於哪一支系。一切都開始有章可循了。我們盲目地挑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