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還沒開口,霧茫茫就趕緊挽住了他的手臂,剛才圍觀的群眾還沒結賬走人呢,戲總不能唱了一半就換劇本。
“你怎麼來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親眼看見他背叛我,我總是不能死心。”霧茫茫道。
後面霧茫茫不得不很狗腿地又加了一句臺詞,“對比之後,我發現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我已經徹底放下了。”
霧茫茫對著沈庭擺了擺手,“慢走,不送。”
求“奸/夫”趕緊離場。
路隨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套餐具,轉而問沈庭道:“你朋友走了?一起吃吧。”
沈庭點點頭。
三個人一起往包廂去,走到一半路遇洗手間時,霧茫茫道:“我想去洗手間。”
話雖如此,但是她的手臂卻依舊掛在路隨的手彎裡,一副要拖著路隨進女盥洗室的態度。
“你先去吧,路琳在包廂裡,滕王閣。”路隨朝沈庭點了點頭。
沈庭轉身走人時,霧茫茫總算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根據她的經驗,一定要及時解釋,否則不知道會發酵出什麼奇怪的味道。
“那個,剛才我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碰到沈庭。”霧茫茫當然不能拉路隨去女盥洗室,但好在旁邊有一株莫大的盆栽,她將路隨拉到角落裡開始解釋。
“他是來相親的,結果他嫌棄那女的太聒噪,就強行拉我去給他解圍。”霧茫茫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我是什麼命,當初肖故宮看不上沈媛梓,也是拉我去給他解圍,我這都快成職業的戀愛破壞神了。”
霧茫茫雙手合十在胸口,求饒地看著情緒不明的路隨,“你能理解吧?”
“我剛才拉他的手呢,是因為太入戲了,一時還沒有轉過彎來。”霧茫茫把能解釋的都解釋了一遍,“你是知道我的,對吧?我週一就去約吳醫生好不好?”
但是路隨依然沒有任何表示,霧茫茫被他盯得腿發軟,看來這位不吃軟,但她又硬不起來。
霧茫茫只好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這輩子是絕不會出軌的,將來我若是移情別戀,一定會告知你,分手之後才開始。”
“移情別戀?”路隨在嘴裡咂摸了一下這個詞。
霧茫茫趕緊道:“但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多隻有百分之一。有你珠玉在前,我怎麼還可能看得上其他瓦礫呢,對吧?”
霧茫茫覺得面對路隨,她這哄人的技術簡直是一日千里地進步。
這種男女角色顛倒的畫風,她自己也覺得醉醉噠。
“不是要去洗手間嗎?還不去?”路隨道。
“我不是想去洗手間,我這不是急著跟你解釋,怕你氣壞了嘛。”霧茫茫這情話說得是越來越溜,她都快理解寧崢是怎麼修煉出來的了。
“去洗手。”路隨道。
霧茫茫站在洗手池跟前時,才反應過來,路隨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男人的表達過於隱晦,她只好靠猜的。
出來時,霧茫茫將白白嫩嫩的小手攤到路隨的面前表功道:“洗乾淨了,我還用了洗手液”。
現在只有我的味道了,這句話霧茫茫沒敢說,怕戳得路隨惱羞成怒,她這做人女友的真心不容易。
“嗯。”路隨應了一聲。
霧茫茫的手被路隨拉起,跟著他一前一後地進了包廂。
霧茫茫覺得這種當面秀恩愛的動作真心幼稚,但又不敢對路隨講。
路琳衝著路隨諷刺地笑了笑,從手包裡拿出鎏金煙盒,取了一支出來點上,雪白的煙紙配著猩紅的丹蔻,紅唇微張,冷豔地突出一口白霧,“怎麼,害怕我對她做什麼?”
路隨道:“你打不贏她。”
路琳差點兒沒被路隨噎死,冷冷地哼了一聲。
“上次你央我辦的事兒……”路隨的話果斷掐在路琳的七寸上,她不得不配合,原來這位友愛的弟弟還真有話對自己說。
而霧茫茫呢,偷偷摸摸地坐在馬桶蓋上玩了一會兒手機,但即便是五星級衛生間,她也不可能蹲這兒就不出去吧?
所以只好整理一下衣服,洗手時在鏡子裡看了看自己,今天唇色有點兒偏淡,但是早晨走得太急,連補妝的工具都沒有。
霧茫茫正嘆息著走出衛生間,抬頭就看到對面的沈庭。
“沈先生。”
“茫茫。”
霧茫茫和沈庭同時出聲,不過兩個人對熟識度的定義顯然不在一個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