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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龔小柏眯起眼睛一笑:“咱哥倆兒好說好商量,你離那個神經病遠點兒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柴狗子咧咧嘴,指指一直默不作聲待在一旁的墨北說:“你外甥啊?長挺俊。以後出來玩的時候加點小心,別摔個狗吃屎把臉卡壞了就怪可惜的。”

龔小柏淡淡地說:“柴狗子你是越來越沒品了,連嚇唬小孩兒都學會了。不過你也就這水平了,看我外甥都不怕你。”

柴狗子嘿嘿一笑,突然哇的一下衝著墨北做了個猙獰的表情,大腦袋冷不丁地伸到墨北面前,差點撞上他鼻子。墨北嘴角抽了抽:“小姨父,你真不能跟那個劉正揚在一塊兒,你瞧瞧,跟他在一塊的人都被傳染得變蠢了。”

龔小柏哈哈大笑。

☆、51NEW

劉家書房的整體裝修都偏向於穩重深沉,當深褐色的實木傢俱充斥於整個房間時,就連白色的牆面都顯得格外壓抑起來。開放式書架上陳列著一排又一排的大部頭,劉正揚很懷疑這些書到底有沒有被人翻看過,他認為上面沒有積灰絕對是因為保姆的清潔工作做得好。牆角的一盆鳳尾蕉大約是氣候不適宜,略有些發黃的葉片看起來無精打采,就像劉正揚一樣。

“把背挺直了,別跟沒骨頭似的。”寬大的書桌後傳來劉仁波嚴厲的聲音。

劉正揚下意識地站得筆直,視線習慣性地避開父親的眼睛落在他的嘴唇和鼻子之間。

劉仁波眉頭緊鎖,不滿地盯著兒子。父子倆長得很像,看到兒子的時候,劉仁波常常能想起自己的年輕歲月,但讓他不滿的是,兒子跟自己年輕時候相像的僅僅是長相,而非氣質。劉仁波二十五歲的時候剛剛離開部隊,從給領導當秘書幹起,每天都把神經繃得緊緊的,瞪大眼睛豎起耳朵接收所有能接觸到的新的知識,學著揣摩人心,學著運用各種陽謀陰謀。他過得充實。

然而在劉正揚身上,劉仁波看到的卻是空虛。

“你怎麼老是這個樣子,沒一點長進?”話出一口,劉仁波看到劉正揚臉上一片柔順的木然,都不知道自己的話是落到他心裡去了,還是被左耳進右耳出了。

劉仁波又說:“你都二十五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成家立業了,將心比心,我真是不願意再批評你,想給你留點面子。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兒?成天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

劉正揚輕聲說:“爸,我跟董垣做的公司這兩年業績不錯,淨利潤已經達到……”

劉仁波的手在面前一擺,就像揮開一隻討厭的蒼蠅,打斷兒子的話,“你那個公司就是個玩意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小垣在外頭是怎麼辦事的,呵,打著常務副省長家公子的名義,誰敢不給你們幾分面子?別怪爸爸說話不好聽,你自己想想,要是你不是這個身份,你四六不懂的一小孩,做生意能這麼順利?”

劉正揚舔了舔嘴唇,輕聲說:“羅驛說過,這種背景也是一種資源,既然我有這種資源,那放棄不用才是傻瓜。但是這種背景也僅僅是給我減少一點阻力,甚至有些時候它還會帶來另一種障礙,這些都是我要去克服的。”

劉仁波說:“那你克服成功了嗎?我說你沒有。你要真克服了,雲邊又是怎麼回事?嗯?別跟我說那是為了你們公司的生意,你的業務是外貿出口,跟什麼飯店服裝建築有關係嗎?要我說,你就是心血來潮!對不對?對不對?!”

劉正揚幾次張開嘴卻都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他迎著父親的視線看了一眼,眼神裡透著委屈。但這委屈的神色卻讓劉仁波覺得惱火,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露出這種娘們兒似的神情?

“你小時候我要是多點時間教育你就好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唉。我也不求別的,你別給我惹事就行。你也沒有從政的頭腦,做生意就做生意吧,好歹小垣還能勒著你的馬嚼頭,我還能放心點兒。雲邊這事你別再折騰了,該幹嘛幹嘛去,別添亂。”劉仁波越說越是灰心。

劉正揚清了清嗓子,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爸,我有我的打算。您聽完再做評價好嗎?其實我最近想把業務拓展一下,再成立個公司做房地產生意,我覺得現在人民生活越來越富裕了,特別是城市裡邊,買房的人越來越多了,那蓋房子就得有地啊……”

劉仁波說:“說雲邊的事。”

劉正揚噎了一下,又在心裡排列組合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說:“我是這麼想的,雲邊的建築行業正在發展中,有利可圖。雲邊的建築行業裡龔小柏現在是翹楚,他進入這行時間很短,卻能發展得這麼快,除了他用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