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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該讓劉正揚也體會一下被捅刀的滋味了。”龔小柏惡狠狠地說。

前世墨北出來“混”的時候,柴狗子這個名字和龔小柏一樣已經成為了雲邊的過去。不過和龔小柏不同的是,柴狗子沒有死,他被判了死緩,兩年後改成了無期。有一回龔小楠說要去探監,墨北以為他是要去看自己坐牢的兄弟,可龔小楠說是要去看一個仇人過得好不好。墨北也跟著去看新鮮,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柴狗子。

以往別人說起柴狗子的時候,不論是褒是貶,都會讚一句“那是個鐵漢子”。可是墨北看到的柴狗子,才三十多歲,可光頭上新長出來的發茬都是白色的,虛胖,臉上掛著謙卑虛怯的微笑,好像隨時準備討好別人。那雙混濁的眼睛在看到龔小楠的一剎那,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從汙泥裡抽出寒光湛湛的神兵,那種仇恨和殺意讓墨北打了個寒顫。

可是也僅僅是那一瞬間,柴狗子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甚至泛起將死一樣的灰暗。

龔小楠打量了他一番,好像不是很滿意,他跟柴狗子一句交談都沒有,兩個人就是那麼互相看著。過了幾個月,墨北聽說柴狗子想越獄,被武警當場擊斃。

柴狗子入獄的原因是他強…奸了一名未成年少女,被少女的家人發現後,惱羞成怒的柴狗子殺了她全家五口。那個少女是柴狗子的堂侄女。

在見到柴狗子之前,墨北一直認為那就是個沒人性的王八蛋,沒被直接判死刑肯定是有黑幕。可是在看到柴狗子盯著龔小楠的那眼神之後,墨北突然有點動搖了,他想問龔小楠有沒有在那個案子裡動過手腳,但又想龔小楠總不可能按著柴狗子去強姦他堂侄女,更不可能抓著他手去殺人,於是又猶猶豫豫地把這個疑問給按下去了。

結果直到最後,墨北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一個真相是被悄悄掩埋起來的。很多年後想起來,他猜測柴狗子跟龔小楠的仇到底是什麼,是龔小柏的死,還是瘋狗的死?

可惜當年他都沒有問過。

今生第一次見到柴狗子時,墨北沒認出來,套用評書裡的話,這男人健壯得稱得上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否則他都有把天拽下來把地提起來的力氣。這跟記憶裡那個怯弱衰老的男人完全就是兩個人。

龔小柏坐在馬路牙子上,而柴狗子像村漢一樣蹲下來,搓著手,說話的口氣淡淡的:“你不給我活路走,就別怪我送你上黃泉路。”

龔小柏不屑地哼了一聲:“柴狗子,你自己非要往混水裡跳,水沒了脖子才想起來往外爬,晚了。”

柴狗子說:“那誰不想掙錢呢?”

龔小柏說:“有命掙沒命花,有什麼用?”

前幾天柴狗子的地盤上接連發生械鬥,他的手下有不少都受了重傷,襲擊的人很專業,車接車送來去匆匆。往往是柴狗子的人聽說某種有兄弟被打了,一窩蜂地抄著傢伙趕過去,結果只來得及聞汽車尾氣。

龔小柏對道上的人用的還是道上的方法,而對付劉正揚卻要委婉得多。一方面他花錢讓人去劉仁波那裡說情,另一方面則針對劉正揚在省內的生意使壞。他沒有劉正揚官場上的背景,無法從上面下手,但從下面卻是有無數陰險狠毒的招數可用,有些手段甚至是直接copy了劉正揚對付他的方法,讓劉正揚又疼又噁心。

本來墨北以為火柴在那次求和之後會倒戈相向,與龔小柏站到統一陣線上來,可沒想到火柴卻低調地縮了。龔小柏評價說那個橫掃策馬街的火柴再也不會從傳說中走出來了。

柴狗子掏出煙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狠狠地吸了兩口,說:“劉公子想當杜月笙,想讓你當他的開山大弟子。這麼好的事你幹嘛不答應,跟著劉公子你還怕沒飯吃嗎?”

龔小柏的臉綠了:“讓我龔小柏給他磕頭上茶叫師傅?柴狗子,你個慫逼沒骨頭,老子的脊樑可是鐵打的!”

柴狗子看著龔小柏的眼神是非常真誠的不解:“要是有人欺負我,我也不幹,打死都要挺著。可劉公子又不是害你,有這層關係在,你幹什麼不方便?”

龔小柏無奈:“你覺得是好事,你去給他當門生啊。”

柴狗子很鬱悶:“操,他嫌我長得太粗,嫌火柴長得太醜,說他自個兒風流鼻涕淌的,弟子也得拿出去不丟面兒。他奶奶的,我媽就把我生得這麼男人,不會欣賞!”

龔小柏站起身:“回去給劉正揚捎個話,實在閒得難受就上東京禍害小日本去,別他媽瞎耽誤老子功夫。”

柴狗子也跟著站起來:“那咋的?你還接茬禍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