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江甜發現,現實並沒有想象中輕鬆。
她打電話給兩家備用生產線負責人,想約晚上吃飯,對方支支吾吾說著“陸允信出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婉拒得很標準。
江甜道謝,並不過多糾纏。
程思青告訴女兒紐約那邊有閒置的生產線,江甜再問,運費比生產本身費用高,而且週轉上報一系列,正式投產差不多也要等到五月。
那,等於沒有。
快到晚上九點,江甜拖著一身疲倦回醫院,傅逸和秦詩給她拎了粥過來。
江甜囫圇喝了兩口:“得了你們回去吧,病房只能有一個看護,我陪你們站在外面就不能陪他。”
傅逸攬著秦詩:“你這話該等允哥醒了再說。”
江甜面不改色:“小別勝新婚知道嗎?”
秦詩柔笑著,給她攏了攏外套:“什麼別啊?”
“生離死別。”江甜陷著兩個酒窩。
秦詩和傅逸沒了聲響。
兩人走後不久,江甜在病床旁板凳還沒坐熱,便等到了一個不該在這個點出現的客人。
方築換防菌服進去看了眼陸允信,出來站定在門口,江甜面前。
方築微胖,國字臉上寫滿了真誠:“我還有一條上週才竣工的生產線,就在北城,速度最快最先進,當然,價格也最貴。”
程女士助理站在江甜旁邊。
江甜用眼神示意程女士助理給方築遞一下火,彎唇:“價格不是問題。”
“價格當然不是問題,”方築“誒”一聲,“我們已經賠了你們70萬延遲費,你們按合同應該等簽訂那條生產線一個月檢查完畢再投產,但我現在可以轉另一條生產線給你們,不收費,甚至把這條生產線拱手送給你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江甜唇角笑意漸漸停住:“方叔,您說。”
“現在你們TAXI融了500萬美金,我這條生產線當敲門磚,”方築偏頭吐出一個菸圈,“要你們20%原始股。”
如果TAXI撐夠四輪上市,走到正常的九位數市值,那邊方築用一條几十萬美金的生產線,換的就是九位數的20%。
“方叔,”江甜笑,“胃口太大對健康不好。”
她從助理手上接過打火機,右手纖長的食指抵在火機鏤空的金屬蓋上,“咔”,彈開,“噠”,合上。
餘音清脆。
方築明人不說暗話:“甜甜你替他陸允信撐,已經有情有義,現在他處在這地步,他TAXI處在這地步,我們都看得到,近水解急渴,何樂而不為,我也是盼他陸允信好,盼著他TAXI前途無量。”
“那換您20%雙程原始股您敢不敢要。”江甜說得不疾不徐。
方築沒接。
江甜再次彈開打火機蓋,手指慢慢摩挲打火輪上的花紋。
“您說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