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滿,就算平均分成五份,那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橫財,三個見識淺薄的傢伙高興得幾乎失去理智,圍著寶藏亂蹦。
維克多滿心疑惑,斜眼看著海雷丁,他彎著眼睛淺笑,似乎只是為一次有趣的業餘活動感到高興。
“這古代箱子埋在地下那麼多年還像全新的,一點鏽跡都沒有,還真是奇怪。”
“也沒什麼,質量好,氣候幹而已。”
“那什麼時候的古代海盜,能擁有弗洛倫薩最近兩年才流行的首飾?”
海雷丁眨眨眼:“我聽說每隔幾十年,總會有一波復古潮流,如今的流行款式,說不定就算幾百年前的舊貨。”
維克多已經可以確定,這場探寶活動完全是這個狡猾的男人刻意安排的了。船醫在沙漠中吃了極大的苦頭,這次絕不願善罷甘休,回程的路上,他特意拖住海雷丁單獨盤問。幾遍下了,海雷丁也覺得瞞不住他,於是便笑著說出實情。
市面上流行的所謂海盜藏寶圖,一百張裡面有九十九張半都是假貨,尼克自然沒那麼好運氣碰上真的。只是海雷丁看她天真爛漫傻開心,不想戳破而已。他讓商隊提前在此地埋下寶貝,再讓尼克尋圖挖出來,是為艱辛的旅途添點樂趣,也算是給全體隨行人員的福利。這種哄情人高興的把戲,手筆之豪爽,想法之浪漫,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得出來的。
結果皆大歡喜,只有維克多少爺認為那一份真金白銀的首飾,完全抵不下他被迫喝下駱駝體液的折磨。
這一年的秋天,地中海發生了一件載入史冊、令人啼笑皆非的大戰。
西班牙皇帝查理五世收到了一份間諜報告:海雷丁重要的副官哈桑叛變。此時奧斯曼的主力騎兵正在匈牙利打得熱火朝天,而海雷丁則離開了阿爾曼爾,回到千里外的伊斯坦布林。這個時機簡直千載難逢,查理立刻行動起來,打算御駕親征,趁機打下對手的大本營。安德魯。多利亞認為這是陷阱,苦勸君主不要衝動,可剛愎自用的查理根本聽不下去他的諫言,組織2。4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開赴北非。
根據間諜報告,叛變的哈桑手下只有900精銳部隊,其他都是業餘民兵,只要他開啟城門,西班牙軍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阿爾及爾。
可他在海灣裡苦苦等了三天,非但沒有等到約定的投降,反而遭到暴風雨襲擊,許多戰艦擱淺在這裡。查理意識到受了欺騙,暴怒之下下令攻城,可打起來他才發現自己陷入一個連環圈套:阿爾及爾正處於雨季,連綿不絕的雨水打溼了火藥,將他引以為豪的強力火炮化為廢銅爛鐵。
就在此時,守城的部隊發起了攻擊,他們早已提前準備好乾燥的火藥,在避雨的碉堡中開炮,把西班牙大船打了千瘡百孔,查理也在指揮時受傷。禍不單行,就在他的大軍接連受挫時,安德魯。多利亞送來了更加令人沮喪的訊息:後勤運輸部隊再次被暴風雨襲擊,只有幾艘船免於滅頂之災,後勤線斷了,查理的大軍吃了上頓沒下頓,如果此時海雷丁率軍反攻,他們只能束手待斃。
行動徹底失敗了,沮喪的查理沿著海岸線回家,打算路上搜集些糧食填肚子。結果每次靠岸,陸地上就會突然湧現騎駱駝的貝都因人,他們用原始的弓箭把西班牙士兵射了個七零八落。沒有後勤, 沒有補給,士兵們狼狽到靠船上的貓、老鼠和騎士的馬匹充飢,槳手們甚至餓到無力划動木漿,連皇帝本人都差點餓死在船上。
此戰,查理失去了300名將領和8000名普通士兵,而他的敵人海雷丁,甚至都沒在阿爾及爾出現過。
Chapter 27
出軌窗外淅淅瀝瀝下著小雨,舉目遠眺,灰色雲塊之外的天空卻豔陽高照,像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它們隔得壁壘分明。這種奇異的天氣在北非並不稀罕,人們的生活也一如既往地進行著,不會因為晴雨有任何改變。
此時在阿爾及爾大本營,維克多的抱怨也和綿綿不絕的雨水一樣,向他不知疲倦的老闆拋灑過去。
“這件事你必須得管管,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培訓了一批醫務官,但船上那群疑神疑鬼的傢伙還是沒完沒了地天天騷擾我:片劑、藥膏、住院觀察,一天到晚坐在那裡聽他們為莫須有的疼痛嘮叨抱怨,現在甚至連市民也來找我該死的!夠了!我一丁點兒也不關心這群臭烘烘的強盜是死是活,內科外科兒科婦科精神科,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當成整個醫院用!我需要獨立的空間和充沛的閒暇來繼續研究!”
“獨立的空間和充沛的閒暇尊敬的醫生,這是連我自己都沒有的奢侈品,怎麼跟你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