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姿勢,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對話,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鬱涵和林佑霽無言地對望了很久,直到鬱涵的額頭上的傷痛拉回她的神志,她才意識到常語夕的存在。
林佑霽的神情更加的尷尬,他輕輕咳了聲,對語夕說道:“我們還是陪鬱涵去趟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要是因此落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常語夕迷茫地點點頭,起碼他還能顧慮到她的感受,說明他眼中還有她吧。然而,眼裡有她,心裡卻是已經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想到方才他全力推開她的一幕,背上隱隱作痛的肌肉告訴她,即使能和他順利舉行婚禮,她索要回來的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已。
鬱涵很想避開他們兩個,可是渾身的痠痛確實使她不能輕鬆離去。
“走吧!”林佑霽退開,“你扶著她到樓下去搭電梯,我先下去開車。”
不知道為什麼,林佑霽在常語夕面前幾乎是帶著一種心虛的感覺,鬱涵有點失落,為他的躲閃——這幾乎是一種矛盾的嫉妒情緒在作祟,雖然這正是她當初“努力”換來的結果,但是當真看到林佑霽那麼在意常語夕的態度,她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幸好十六層的人都在辦公,她們搭電梯下去時並沒被人撞見。否則一身狼狽的鬱涵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人了!
出了電梯,林佑霽已經把車停在門口等候。
在去醫院的路上,三個人都緘口不語,那種既沉悶又尷尬的氣氛讓鬱涵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捱到了醫院,掛號,洗傷口,拍片……一整套折騰下來,已是四點多鐘。
鬱涵驚叫:“My god!我還沒找到sammy!她非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不可!”
第6章(2)
這時常語夕去了洗手間,林佑霽扶著她正要出醫院大門,聽她這麼怪叫,不由笑說:“那有什麼,不就是結算上個月的那點工資嘛,我讓她拖後一天,你明天再找她好了!”
鬱涵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她歪著腦袋看他,林佑霽被她眼神看得心裡直髮虛,“怎麼了?”
她嘆氣,“這麼說來,你是知道我今天要來公司的,那為什麼在企劃部看到我就好像我是空氣一樣?”
她噘著嘴,說得就像是被丈夫拋棄了的怨婦,林佑霽心中一動,險些被她的表情所誘惑。
鬱涵突然詭詭地一笑,對他扮了個鬼臉,“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林佑霽從失神中找回自己,尷尬地笑,“我不是沒看到……只是那時候有很多事要做……”三歲小孩子都能聽出他找的藉口是多麼的蒼白無力。他不是不想和她說話,事實上就是他一直給sammy施壓,要她儘快把上個月的賬目表做好。
他算定鬱涵今天一定會到公司來,他一直就在等著這個再見她的機會。
只是……只是……礙於語夕……
是的,語夕在,因為那個時候,辦公室裡有語夕在,他不能無視語夕的存在,而去找鬱涵。對於語夕,他有一份難以推脫的責任。
一想到和鬱涵分手的那天晚上,他喝醉酒後做下的錯事,他就心如刀絞。那一天,註定了是他和鬱涵的分手日。從那一天起,註定他要和語夕在一起。
一隻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過神,鬱涵誇張的笑臉在眼前晃動,她的臉色其實仍很蒼白,額頭前貼了塊白色紗布。她雖然在笑,可是眼底卻像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忍不住脫口叫:“鬱涵,我們……”但只輕聲說了這一句,底下的話又都全嚥了回去。
鬱涵眼神一暗,假裝沒聽到他的話,仍是笑嘻嘻的模樣,“總經理,等我修完博士學位,你說新宇會不會再考慮錄用我?”
林佑霽遠遠地看見語夕往這邊走來,心神一陣恍惚,“當然……”
順著他的目光,鬱涵很自然地看到了常語夕,她的笑容慢慢斂起,“我想不用再麻煩總經理送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拜——”
“等一下……”林佑霽喚住她,一臉的擔憂,“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還有事,暫不回家……”她朝他倆擺擺手,取出包裡的傘走入陽光底下。
望著她身影消失在人群裡,林佑霽感覺心裡一下子被抽空了。
語夕走過來,將胳膊搭在他的臂彎裡,頭軟軟地靠在他肩膀上,“佑霽,我不舒服,送我回去好嗎?”
他扭頭,果然見她面色不佳,額頭上沁著密密的虛汗,“不用看醫生嗎?”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