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常利從他的話裡聽不出什麼毛病,半信半疑:“我的手下打聽到訊息,就在你們下船的第二天,白蓮教兩名妖人闖進高由縣衙,將滿縣衙的官吏人等殺個乾淨,還施展妖術將縣衙夷為平地。本省三司震動,大布兵馬四下嚴查。公子,你們三個人正好也是在高由縣境內下的船,難道沒聽到一點風聲嗎?”

陶勳絲毫不露聲色地道:“我們光顧著送朱大人去某地,沐姑娘用了法術,一天下來能走八百里,比赤兔寶馬還要快,縣衙事發的那個時間,我們應該正與朱大人的仇家交手,看來錯過了一出好戲呀。對了,你們還打聽到了什麼?有沒有人看見案犯的模樣。”

常利見他口風嚴謹,有些失望,答道:“聽說一人是三十幾歲,冒充刑部官吏,另一人是四十幾歲的道士,冒充御封仙師的徒弟,百姓將他們傳說成鬼面獠牙、三頭六臂的怪物。對了,送你回來的道士倒是跟其中一人年紀相仿呀。”

陶勳這才聽明白常利的疑心癥結所在,啞然失笑道:“常叔,我都不知道送我回來的道士是怎麼回事,我倒是擔心沐姑娘,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常利又試探了幾句仍舊探不出口風只得作罷,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出去。接下來商行裡的人陸續進來問安,陶勳一一接待,到了中午才安靜下來。

陶勳吃了常利送來的補湯,藉口要休息吩咐他不得讓人進來打擾。他在床上盤坐下來,經過此番生死經歷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似乎突破了瓶頸,因此迫不及待地運起內功心法,一股比以前更加強大的暖流水銀般地隨著他的意念飛快地在經絡各處流淌,原先內力執行的遲滯處都不復存在,全身上下無處不舒坦,看來他在那場爆炸中因禍得福。

接下來他運起孤雲山山洞裡記起來的無名功訣,這番感覺跟以前迥異:以前練習時的情形除了丹田產生的氣息不同之外其他的跟練內功心法時差不多,只要引發丹田氣息,它就會自動按功訣所述的線路飛轉,根本不需要控制,練完功之後經絡各處無比舒適、精神振奮,而今天運功之後氣息的速度明顯比平時要快,而且體膚毛孔似乎張開,無數縷暖和的風被吸進來,飛快地滲入到經絡中,在丹田聚攏後迅速地發散到全身各處,原本因為昏迷了近二十天積累下來的虛弱和無力感被清掃一空。舒泰之下,他又練了一次,不過第二次便跟平常無異,再無奇特的現象發生。他不禁想:也許是躺了二十天,第一次重練時感官特別靈敏吧。

此後的日子裡,陶勳閒著沒事照例到常利的艙裡找他聊天。

常利告訴他姚衍在他們下船的那天下午發現朱大人不見了,覓死覓活地鬧騰半天,常利不得已只好騙他說朱大人孃家出了點事,家裡派人接她從陸路回家去了,姚衍當晚便下船搭上一艘往南的船掉頭而去。

陶勳聞之不禁咋舌不已,感嘆這個姚衍居然執著到連前程也顧不上。

十幾天後,商船抵達京城,陶勳與常利依依惜別,在夥計們的帶領下來到景福商行在京城開的分號。

古述已經盼了好久,看見陶勳後高興得不得了,把著他的手臂連聲道:“少東家,我們終於盼到你進京趕考的這一天,太好了,太好了。”

陶勳被古述的情緒所感染,想起三年多前一起相處的那段日子,心裡透出親近和感慨:“古叔,我去年回家後才知道你已經調到了京城,一直盼著再見到你,今天總算是如願。有古叔的幫助,我這次會考的把握也將增添三分。”

“少東家這麼講可折殺我了,您天資聰穎、學富五車,拿個把狀元如探囊取物,這是您天生的福氣,跟我這個半老的粗人可沒關係。我們這些商行裡的老夥計可是已經把一切準備好,只等少東家你金榜題名的那一刻為你大肆慶賀。”

“呵呵,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身上壓力太重,有些不勝惶恐。現在離會考還有三四個月,你把我安排在哪裡呢?”

“我去年接到東家的書信後就開始給你張羅這件事,店鋪都開在鬧市,實在太吵、太雜、太世俗,人來人往不清靜,不適合你溫習功課備考,所以我特意替你在匯文學社裡報了名,只等你來隨時可以住進去。那裡面彙集京城不少士子和象你一樣進京趕考的舉子,學習氛圍那是沒得說。”古述得意地說道。

本朝以來文風漸盛,尤其科舉入仕一途是為正途之最,由此各地興學辦教之風極為興盛,每逢大比之年各地舉子會集京城,許多舉子跟京城的文壇士子或是因世交、或是因同門、或是因志同道合而結為學社,相互交流學習、精研道德文章,這不僅在京城蔚然成風,各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