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應當有很多話要問她吧?
俞千齡瞟了眼低頭喝茶並不看她的“時懷恩”,咳了一聲,十分誠懇道:“我也知貿然造訪有些失禮,但這樁婚事定的倉促,總怕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周全,不知侯爺和夫人對這樁婚事還有何意見?不如趁此機會一一道明。”反正你們說了我也只是聽聽而已。
惠安侯和寧氏聞言都有些糊塗,這公主說起話來倒是客氣,不似傳言中那般粗魯無禮,但這話的意思卻讓人聽不明白了。問他們的意見?就算真有意見還能當著她的面說嗎?怕是有詐。
惠安侯正了正身子,謙恭道:“公主客氣了,京城之中人傑輩出,公主殿下能選中懷恩,是懷恩的福氣,又何來意見之說。”
俞千齡才不管他是不是客道,沒意見就好。她現下覺得自己已經夠給這對公婆面子了,便直言:“如此甚好,若是侯爺和夫人沒什麼意見,可否允我與時公子單獨聊幾句?”說罷眉峰一挑,傳言中的土匪樣便暴露出來了,臉上寫著:我要和令郎談情說愛,你們還想圍觀咋地?
哪裡有女子未成婚便厚顏無恥要與未婚夫婿單獨相處的?果然是匪寇之女,半點規矩也沒有,幸好他們未讓懷恩娶這樣的女子。
縱然惠安侯心裡萬般不喜,也不敢在面上流露出來,輕咳一聲道:“公主突然造訪,準備不周,怠慢了公主,我與拙荊下去準備準備,現下便由懷恩來招待公主吧。”說罷站起身來,與寧氏一同離開。
俞千齡哪裡知道書香門第重禮教,說不出讓他們兩個未婚男女單獨相處的話,只是找藉口離開罷了。
她當真了,坐到時懷今一旁,歪著頭道:“你爹孃還挺客氣的,要去準備什麼啊?”說罷衝他拋了個媚眼,道,“喂,想我沒?”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妹子們之前注意到沒有,我寫了公主會去微服私訪,所以時懷恩是她自己親自去選的,吼吼吼!這回暴露了!
第4章
第四章
俞千齡看著眼前人,越看越是滿意,還是京城的水土養人,北疆那些糙漢爺們連跟手指頭都跟人家比不了。
時懷今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修長的五指放在膝頭,看向一臉浪蕩的俞千齡,語氣恭敬道:“公主殿下。”
俞千齡看著他,笑意漸漸斂了起來,蹙眉道:“你不是時懷恩。”那語氣三分懷疑七分肯定。
時懷今點點頭,並未打算隱瞞:“回稟殿下,我名為懷今,是侯府的嫡長子,懷恩是我的同胞弟弟。”
俞千齡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是來看駙馬的,侯府的人卻讓駙馬的胞兄見她,而這兄弟二人還是雙生子,長得一模一樣……
俞千齡面色一冷,道:“時懷恩呢?”
時懷今如實回道:“公主來的時候,懷恩出府去了,由我來替他面見公主。”
俞千齡只是不懂做女子的規矩罷了,卻不是傻,一聽便明白過來,起身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膽子,我若是今日不來,婚禮當日是不是就要由你來冒充頂替了?”她臉上的浪蕩一掃而光,一股懾人的威嚴便顯露了出來,烏黑的眸子盯著時懷今,氣勢壓人。
時懷今起身跪下:“請公主殿下恕罪。”
俞千齡低頭看他,他嘴上說著恕罪,行為舉止倒是不慌不亂,一點像怕她降罪的模樣。因而,她沒急著生氣,重新坐下來,問:“起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懷今站起身來,半點沒有隱瞞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俞千齡聽。
俞千齡聽過以後也並不是很意外,她對於自己在外的惡名並不是一無所知,要不然也不會在選了時懷恩後,還花了小半個多月的時間與時懷恩培養感情後再賜婚。只是沒想到惠安侯府明面上接受了婚事,暗地裡卻想出這麼一招李代桃僵的辦法。
但,令她更意外的是眼前這個人。按理說,父母兄弟是最親近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雖未直言自己替婚的緣由,但俞千齡也明白了侯府對待兩個嫡子截然不同的態度。所以他便因此生恨,在她面前挑破此事,讓她降罪侯府?此舉未免莽撞吧……
俞千齡探究的打量他:“這天下竟還有這樣的爹孃?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捨得次子羊入虎口,倒是捨得長子,未免也太過偏心了吧?”
時懷今敢出此下策,便不會不知道她這話是在試探,語氣誠懇道:“稟殿下,懷今覺得公主不是虎口,若是有幸能做公主的駙馬,是懷今三生修來的福氣,求之不得。”
“哦?”這個回答出乎了俞千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