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再也沒了兩人初始時那份英氣和蓬勃,原來日子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被徐辭年這樣的目光打量著,董鋒像是被針扎一樣難受,他不敢抬頭看眼前這個自己愛過、害過、傷過的故人。
曾經他以為自己終於握住了這個高不可攀的人,可是回首來過,兩個人更是雲泥之別,如今的徐辭年仍舊像兩人初識時那樣,美好、疏離,遠在天邊,而他卻已經爛在了泥沼裡。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董鋒率先打破了沉默,擠出了一抹笑容。
徐辭年愣了一下,沒想到兩個人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樣子,勾了了勾嘴角說,“嗯,都挺好的,你……怎麼樣?”
“我?”董鋒看著面前那杯半個月工資才能買得起的咖啡,苦笑一聲,“我也,也挺好的。”
“半年前出獄,我沒什麼地方可去,只能在社會上游蕩,接連換了好幾個工作都因為以前蹲監獄的案底子被人炒了,現在在商場裡當保潔員,一個月幾百塊,夠吃夠喝,挺好的。”
他說完之後,徐辭年沒有說話。
記憶裡董鋒是個死要面子,自尊心極強的人,那時他剛進徐氏,意氣風發的時候開著寶馬,逛著夜店,大把的揮霍撒錢,完全是一副窮人乍富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態,如今落到這個淒涼慘淡的下場又怪的了誰呢。
兩個人一時又冷場了,董鋒看著眼前略顯富態的徐辭年,還有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心裡慼慼然,年少時徐辭年青春洋溢的樣子,與眼前的他重合在一起,一時間竟然讓他的眼眶發熱,情不自禁的想去握徐辭年的手。
那雙粗糙的、像是永遠洗不出本色的手,在剛要碰到徐辭年的時候,就一下子抽走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又頹然的垂下。
“對不起……辭年,我沒別的意思。”
徐辭年搖了搖頭,剛想說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號碼是瞿城的,兩個人都看到了。
董鋒的呼吸一窒,把手臂默默地縮了回去,徐辭年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接起了電話。
“孔雀,在哪兒呢,我逛超市呢,一會兒正好去接你和窩窩啊?”瞿城帶著笑意低沉的聲線響起,在氣氛凝滯的兩人之間聽起來格外清晰。
徐辭年笑了一聲,“小兔崽子餓了,帶他吃冰淇淋呢,我聽鍾叔說晚上有雨,你別來接了,不方便。”
“有雨就更要去接,要不你老公我怎麼刷存在感?”
話應剛落,董鋒一下子抬起了腦袋,目光復雜又苦楚,而此時電話那頭傳來瞿城促狹的笑聲,似乎在忙著挑挑揀揀著什麼,“哎對了,窩窩在你旁邊吧?讓小兔崽子接電話,我買了水果糖和薯片,他喜歡什麼口味的?”
旁邊聽到瞿城聲音的窩窩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礙於公共場合爸爸不讓胡鬧,小傢伙早就爬上餐桌了,他揮動著小抓著去抓電話,徐辭年笑著給他開啟了語音。
“城城~~水果糖什麼都要,薯片要下好家的,裡面送超人BIUBIU,還要巧克力和果汁哦。”
瞿城在那邊聽到寶貝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忍不住悶笑,“糰子你要求還不少,給你買零食,我有什麼獎勵啊?”
“嗯……爸爸送給你親親。”
為了吃,小兔崽子好不容猶豫的出賣了徐辭年,惹得電話那頭的瞿城更是忍俊不禁,“你爸不用你送我也每天親,叫聲老爸來我聽聽,否則沒有薯片BIUBIU。”
“那是超人BIUBIU!”
“好好好,是超人,快點叫一聲。”
“唔……城城老爸最好,最疼窩窩了!”
小傢伙一向嘴甜,抱著手機又啃又親了好幾下,弄了一螢幕口水,逗的瞿城不停的笑,回親一下,“乖兒子,零食妥妥的,把電話給你爸爸吧。”
徐辭年受不了這一大一小的黏糊勁兒,剛拿起電話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關擴音,就聽瞿城突然壓低聲音玩味又邪惡的問道,“孔雀,咱家的套子快用完了,我順便買點,你喜歡草莓螺旋紋的,還是薄荷凸點激爽的?”
“……”
徐辭年的耳朵瞬間紅了,什麼也沒說咔嚓一聲掛掉了電話。
“……對不起,瞿城很快就來了,我得走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吧。”
徐辭年並沒有想在董鋒面前表現什麼,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今兩個人已經是陌路了,董鋒心裡會怎麼想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中。
這世道只有在乎才會嫉妒,他不想讓董鋒覺得自己在拿跟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