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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狠狠一擊拋落下來。陸文振懷疑自己患上自虐症,非要捏著一塊鈍石去磨自己的神經,磨得滿手鮮血痛不欲生,又鬼使神差地不肯停手。

開啟電視機,又看見螢幕上粗服亂頭的至尊寶躡手躡腳站在白晶晶身邊,神神叨叨地嘆上一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陸文振苦笑著對著螢幕上的人罵:“睡不著就滾回去數腳趾,始亂終棄的破猴子。”

然而演過千百次的劇情仍然往下演,該離散的離散,該赴死的赴死。愛慾真是世界上最大最複雜的謎題,明明有這麼多慘烈的前車之鑑,後來者仍舊甘願為之絞盡腦汁挖心掏肺。再用月光寶盒重來無數次,白晶晶依然接受至尊寶的搭訕。

天明時分陸文振走下樓去,看見依稀微朦的晨光中陸老太太歪在榻上吸菸,身邊不知何時擺上一隻奇突冶豔的紅色絲絨沙發。

陸文振呆了呆,心中莫名其妙地被撩了一下,發生在落滿灰塵的小道具間那枚旖旎熱吻似乎冥冥中透過相同的器物借屍還魂。

陸老太太轉頭看了看他,陸文振繞到她背後,伸手替她按摩肩膀,輕聲勸道:“奶奶,少抽一支菸,回房去睡一會子。”

“人老了,自然覺少”,陸老太太慈愛地拍拍他的手背,“況且活一日少一日,總想多看看你們。”

陸文振頓感鼻酸,他自小長在這裡,卻總有一種做客的感覺,端肅冷漠的父親,美麗淡然的母親,摒息靜氣的傭人們……

這大房子中的人永遠保持著一種疏離感,從不傾心置意,說話專門繞著圈子打啞謎,生怕別人一聽就明白,一點點心事也要彼此猜來猜去,明明無事可做,又讓人累得窒息。他總期盼著這一切是場漫長的聚會,散場了便能忙不迭逃開,投入充滿生氣的普通生活去。

陸文振惟一依戀的溫情來自奶奶,陸老太太由得他胡鬧,準他拿彩色蠟筆亂塗牆壁,或者將墨盞翻在雪白的地毯上打滾,她用在家中的威嚴贈予陸文振一個有色彩的童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