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吧?”石達開若有所思地說到。
楊秀清歪頭瞅瞅他,眼睛裡有種詭秘,“老弟不會是真想把我放到炭火盆上烤吧?”
“哪裡。”石達開回頭看看遠處的天朝門,又抬頭眼前的聖天門,“這麼大個太陽城、金龍城,多少個王住不下啊?”
楊秀清笑了,“難道老弟真就捨得下往日的輝煌?”
“呵呵,”石達開也笑了笑,隨後又長長地吐了口氣,“你我的都已經是鬼門關上轉悠回來的人了,說實在的,很多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帶不去的,細想起來,還有什麼能捨不得的?我倒真是開始羨慕海豐和鄭南兩位兄弟了,來去無牽掛。”
“是啊,他們比我們活的更自由自在。”楊秀清點了點頭,“經過了昨天這一夜,我確實又理解了他們一些。他們說的是對的,人沒有萬歲,能到百歲也已經是鳳毛麟角。操碎了心想去博得一個人自己的所謂封妻廕子,不能不說就是一個笑話。像什麼?像水中的浮萍,像……像是一場春夢。”
“我們的天朝必須要改,就先從腳下這裡改起。王兄先搬,小弟隨後也搬,安王、寧王都要搬進來。”石達開像是下定了一種決心,“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各地諸侯們都邀請回天京,認真梳理一下,天朝決不能再有第二次的變亂了。”
“好啊,我的東王府不用再按照以前的方式修繕了。”楊秀清想了想,“海豐那傢伙不是一直再說天京還缺少一個國賓館嗎,那個籌備中的國賓館計劃就先放置起來吧。”
“王兄的意思是……”
“把我的那座府宅改做國賓館,”楊秀清隨手摸了摸脖子,呵呵一笑,“總理府的各部都一起遷到這裡來。銀龍殿沒了,正好,省得有人叫嚷著我還想要做萬歲。唉,我還想叫這顆腦袋多留上幾年,等著仔細地看看,看看未來的天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石達開看了看楊秀清,微微閉了下眼睛。林海豐的那個紅色天國真的就有那麼大的魅力?
“不過,這個金龍城每次我進來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為什麼呢?好像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楊秀清看看沒有說話的石達開,回過身來又瞅了瞅同樣還在他們身後駐足,一直靜默的官員們。
“東王,如果不再把這裡叫太陽城和金龍城,而改叫‘天國宮’呢?”洪仁�逕狹艘瘓浠啊�
“天國宮!”楊秀清凝視了洪仁�換岫���牡匭α耍�昂茫�茫��桑�娉��徒刑旃��恕!彼底嘔埃��俅翁�房戳絲次《氳氖ヌ烀牛�忠換櫻�白擼�タ純次頤塹奶旃��!�
勝保和米流欣兵敗如山倒,心目中的第一目的地信陽連看也沒看見,就被早已張開的那張天網罩了起來。在前堵後追的天軍不間斷的兇猛打擊下,終於找到了他們的歸宿,幾天後,又重新回到了廬州。不過,他們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感覺,他們進來的是廬州的天軍戰俘營。
戰俘營的生活,僅僅只過了兩天,對於勝保來講,就猶如是下了十八層的地獄,幾乎每一刻都是在極度的恐懼中度過。這裡像什麼?像是一個大戲臺子,隨時都有可能上演著各種驚心動魄的劇目。也許是有意的安排,數萬被送進戰俘營的軍官和下層士兵們經甄別後,被分別編組成十幾個大隊,各臨時戰俘營可以比鄰相望。
下層士兵的營區,菜香濃濃而又飯香悠悠,不時還會傳來陣陣的歌聲。勝保知道,這是天軍所謂的教育課。他們很會教育人,不是給你演幾齣小戲呀,就是教你唱上一首歌。那每一個小戲和歌子,都會叫飽受官長欺辱,出身貧寒計程車兵們流淚,繼而是憤怒。勝保自己都清楚,不用上十天,那裡面的絕大多數,就會重新走出戰俘營,再次拿起各自的武器。不過,他們絕不會是為了他的大清而戰,而是要推翻這個“萬惡的舊世界”。
軍官戰俘營就慘了。無休止的審訊,無休止的甄別,低劣的伙食,狗窩一樣的住地,叫那些經受過輝煌和榮譽,享受過天堂般境遇的高貴者們,變成了牛馬不如的人。不僅如此,三五個,十幾個,幾十個……一天之內會有一批批的大清軍官被帶出戰俘營,就在臨近的刑場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一排齊刷刷的“殺”聲中,成了他們那紅軍士兵閃亮刺刀下的祭品。
“我們紅軍是優待戰俘,我們從來不打人,不折磨任何一個人的肉體,這你們自己也看到了。而且,隔壁戰俘營他們生活的很好,甚至比我們在前線拼殺流血的將士們所得到的補給品還充分,這都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不過我也正告你們,我們所說的優待,是主動放棄抵抗的戰俘,是沒有血腥的戰俘。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