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文瑞,浙江紹興人氏,祖輩上都是以衙門裡的師爺作為職業。到了他本人,雖飽受家中這種氣氛的薰陶,養成了細緻、機敏甚至可以說是狡猾的性格,但他卻不喜歡這種職業。他頗喜歡從商,因此,十六歲既開始在鎮江他的遠房舅父顧同臨的身邊,磨礪了數年。後來又去了廣東、香港,給外國洋行做了幾年的差役。他很欣賞西洋的新鮮東西,為了求得日後更大的發展,他特意追隨洋行的洋商去了美國一年。去年回國後,就一直在旗昌洋行做買辦,深得大班金能亨的賞識。
人就是這樣,當你沒有把眼界開啟的時候,你會對周圍熟悉的的一切都認為是順理成章,或者是逆來順受。而當你見到外面那種精彩紛飛的世界的時候,你就會對以前的東西感到難以理解。現在,一個任何男人都早已經拖得習以為常了的大辮子,帶給範文瑞的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屈辱。他沒法去責怪人家的粗魯或者缺少修養。一個自稱是泱泱大國的東方巨人,在人家眼裡,無非就是個得了軟骨病的怪物,一堆誰高興就可以宰割上幾塊兒分享的肥肉。
他是個很極端的人,如果不是爹孃生就給了自己這一副黃面孔,他任可永遠留在異國他鄉。因此,當知道廣西爆發了個驅逐韃虜的天平天國,還有身邊又親眼見到的上海小刀會的時候,他說不出一種快樂油然而生。
太平天國也好,小刀會也罷,儘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