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響起的嘹亮衝鋒號聲,兩面所有的山上號聲不斷。
“為了天朝,前進!”一排排、一隊隊猛虎似的紅軍將士騰身躍出陣地,端起刺刀,揮舞著馬刀,在一座座的山坡上,山洪爆發似的洶湧狂瀉。
手榴彈開路,刺刀見紅,一片片的馬刀上下翻飛。接著,爆炸物的轟鳴聲沒有了,槍聲也變得有些稀落。長長的山谷裡,到處都是短兵相接的肉搏,喊殺聲、痛苦的呻吟、哀鳴聲不絕於耳。
這些用他們師長不久前的話來說,就是被雨水澆完,又在叢林間忍受了漫長時間的陰溼折磨,幾乎都快長毛了的紅色戰士們,這些僅僅是依靠野菜、野果果腹的天朝勇士們,用他們頑強的意志,及蔑視一切的無畏,在告訴著他們的對手,什麼樣的軍隊才是一支真正不可戰勝的力量。
“他孃的!”不知道邱遠才在望遠鏡裡又看到了什麼,他把望遠鏡向衛士的懷裡一塞,帽子隨手扣在腦袋上,呼啦抽出肋下的馬刀,“上,敢他孃的傷我一個,我要叫他付出百倍的代價!”話音未落,他的人就已經順山坡瘋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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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你他孃的腦袋進了水了啊!】………
在攻擊開始的一霎那,西自城,位於整個口袋陣最前端的紅二團一營,用兩側密集的火力,死死封住了通向橋頭的唯一一條通道。
大道上的沙俄士兵也許是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也許是眼睜睜看著只要衝破來自兩面山上的阻擊,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逃脫劫難,短時間的驚慌失措之後,竟然不顧一切地開始了瘋狂的反撲。
背後一陣陣緊迫的槍聲、爆炸聲中,一連三排按照連長馬英博的吩咐,迅速繞到村西高地北坡的半山腰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蝟集一起,正隱藏在密林之間,在做著最後向山頂衝擊前短暫喘息的一片紅呼呼的沙俄鬼。
“滴滴噠滴滴噠滴滴噠噠……”從西向東,激昂的衝鋒號聲開始吹響,連成了片。排長抹抹滿臉的熱汗,瞅瞅緊跟在他身後,不停喘著粗氣的弟兄們,“決不能叫沙俄鬼們上去!”這句話他並沒有從嘴裡說出來,他相信,他的弟兄們完全能從他的眼神中明白這一切。
呼……十幾顆手榴彈飛向樹林裡的沙俄們,隨著爆炸聲響起,三十幾條漢子一手拿著短槍,一手高舉馬刀,老鷹撲食似的衝進了煙霧之中……
轟轟轟……也是十幾顆手榴彈接連在東山的山樑上炸響。頂著紛飛的碎石、樹枝和塵埃,馬英博等二十個英雄衝進北山樑的硝煙中。
“一路急匆匆地跑過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溼了。我感到腿發軟,氣也喘不上來,弟兄們也是一樣。沒辦法,打,咬著牙也得打,殿下在紅軍大學時就給我們講過,時間就是生命!沙俄鬼沒有想到我們來的這麼快,甚至連個簡單的防禦陣地都沒有佈置,一下被我們打亂了陣腳。可是,他們畢竟人多啊,近一百人。我從參加天軍開始直到現在,血肉相搏的場面經歷的不少了,可真要說到最殘酷的一次肉搏,就應該屬這次了……弟兄們不停地倒下,二班長在被幾個沙俄鬼撲倒後,拉響了腰裡的手榴彈,與他們同歸於盡。殺到最後,我的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的空白,只是不停地揮舞著刀,朝著出現在眼前的每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人砍。就在萬分危急的時刻,北山三連的一個排增援上來了。沙俄鬼支撐不住了,連滾帶爬地向山下逃,最終也是逃避不了被全殲的命運。但是我們的損失也很大。衝上東山的兩個班弟兄,大部分都為天朝捐軀了。”
“而在後面,三排遇到的情況也是一樣。他們當面之敵有沙俄鬼的一個半中隊,一百七八十人。那場拼殺更艱苦,三排是好樣的,一直頂到了營長派來的援兵。天福山伏擊戰,我們是全師遭受傷亡最嚴重的一個連隊,兩個排幾乎被打光了,最可惜的是,三排長和在山口擔負阻擊沙俄鬼的二排長都犧牲了。不過,我們是光榮的,正是有了那些笑對流血犧牲的弟兄們,才換來了沒有一個沙俄鬼能從天福山伏擊戰中漏網的,一次乾淨徹底的殲滅戰。”
從進入紅軍大學騎兵科學習的第一天起,馬英博就開始了記日記的習慣。不過,包括這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後來連續二十多天醫院裡的事情,都是後來補上去的。和他前後日記的字型不同,這二十多天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娟秀、柔美的字跡。這些都是野戰醫院的一個女護理幫他補寫的。在西自城東山,他身中沙俄數刀,身負重傷,生命垂危。連醫院裡的醫生們都認為他是回生無望了,然而,超乎尋常的一種頑強的生命力,卻使他最終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