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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兄弟鬩牆’而已。”

“杜大人,我知道你是翰林出身,又是山東人,再不濟也是出生在聖人美名流芳的土地上。你願意效忠你的大清,那是你的事情,不然,戰犯名單裡也不會沒有你的大名了。但是,我要奉勸閣下一句,不要什麼話都信口胡來,負點兒責任好不好。二百多年來,就是類似你們這種喜歡信口胡來,恣意編排歷史的人太多,才導致我們一個堂堂的中華上國,淪落到今天這樣渾噩的地步。”曾國藩盯著杜翰,撇了撇嘴,“你仔細聽清楚了,‘且如中國之人,輕待外國之入承大統者,其害不過妄意詆譏,蠱惑一二匪類而已。原無損於是非之公,倫常之大。倘若外國之君入承大統,不以中國之人為赤子,則中國之人,其何所託命乎?’,‘人生天地間最重者莫如倫常,君臣為五倫之首,較父子尤重。天下有無君之人,而尚可謂之人乎?人而懷無君之心,而尚不謂之禽獸乎?盡人倫則謂人,滅天理則謂禽獸,非可因華夷而區別人禽也。且天命之以為君,而乃懷逆天之意,焉有不遭天之誅殛者乎?’,‘是夷狄之有君,即為聖賢之流,諸夏之亡君,即為禽獸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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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我們甚至比他們還要更悲慘】………

曾國藩嘟嚕的那一大套雍正的話,到底說的是什麼?杜翰當然知道。雍正說了,雖然我是外國人,可現在已經是你們這裡的主人了。我既然能把你們當子女一樣的來看待。你們自然就應該對我像對你們的慈父一樣的來感恩戴德。你們如果膽敢藐視我,或者有非議,那你們就是一群不顧倫理的匪類,還有什麼活著的價值?

雍正還奉勸大家牢記綱常倫理之重要性,他告訴那些被佔領區的人們,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是很遠,現在我既然已經是你們的君王了,你們就只能是卑賤的下等奴隸。要好好地聽聖人的話,必須要有強烈的君臣觀念和意識,必須要把我這個為君者當成是父親,不,應該是比父親還重要的東西。如果你們的心裡要是不時刻裝著我這個君王,你們就是一群沒有人倫、喪盡天良的地地道道的禽獸。如何膽敢忤逆我,就是老天爺也不會寬恕你們!所以,不要小看了我們夷狄,我們都是英明的君主,也就是與聖賢一樣的高雅之流。而你們華夏的那些亡國君主,不過就是禽獸之類的罷了。

杜翰與那位也以儒者身份自居,卻把自己死死地捆綁在慈禧這架戰車上的李鴻章不一樣,他感覺自己應當是個真真正正、有假包換的儒家衛道士。真是因為如此,他才百般看不上這位躲在簾子後面,實際上操縱著大清所有大小國事的葉赫那拉氏。在他看來,所謂的“垂簾聽政”既有傷風化,又違背聖人之道。女人嗎,本分就應當是老老實實地在家裡相夫教子,打理大理家務,看好灶房足以,有老爺們在家,即使吃飯你都不能跟著一起上桌,還談何參與國政?也不知是哪些混蛋翻騰出來這麼一個“垂簾”,哼,躲在簾子後面我就不認識你是誰了?所以,這次恭親王奕忻一發動宮廷政變,年初曾經被慈禧罵的一無是處,似乎只會混吃等死的杜翰,是一百一的跳著腳、舉起雙手贊成,甚至激動的有好幾宿睡不好覺。

按照他的意思,奕忻等人採取的幽禁葉赫那拉氏的做法,他都覺得多餘,為了免除後患,應當立即秘密處死才對。可惜,奕忻那邊兒還沒說服,俄國人首先不幹。結果,葉赫那拉氏在俄國人的護持下,安然地去了圓明園。杜翰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了。

作為軍機大臣、兵部尚書的杜翰,莫非真的就和奕忻、載垣等人是一條道上的人?其實不是。扳倒慈禧,這個共同的目標叫他們暫時走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奕忻聰明,照舊扛著金鑾殿上那位只會咿咿呀呀叫喚的同治皇帝這杆大旗,而是真的接受載垣和端華的建議,自己坐上也許本來就該屬於他的皇帝寶座,那杜翰就絕對要和奕忻他們翻臉。不懂得三綱五常的,哪裡能稱得上是具有儒者風度?別說同治太小,就是同治是個傻子,他既然“受命於天”,那就是他的主子。他忠於的是大清,而且是皇上的大清。

當然,俄國人他也惹不起。在這方面,他和李鴻章一樣,而且同樣還都是“曲線救國理論”的狂熱鼓吹者。甚至他自己感覺,自己在這方面的造詣,並不比總是喜歡以大清第一“曲線救國”理論家和實幹家自詡的李鴻章更遜色。說實在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李鴻章真的是踏踏實實的讀過幾本聖賢書,不過也就只是知道點兒皮毛而已。

既然是“理論家”,那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會把歷史掐頭去尾的胡亂改造,為了為我所用,他們總是喜歡遨遊在漫長的歷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