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不信中華不姓漢!”
吼聲在向著左右延伸,延伸到兩個渡口,響應的,是在對岸已經吹響的衝鋒號角,吼聲與號角聲直衝雲霄。在這氣壯山河的聲音之中,數堆烈焰先後熊熊地燃燒起來……
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絕對壯觀和令人震撼的景色。
在數千裡的黃河戰線,河面上炮火紛飛,繼而是兩岸火光輝映,連線成兩道絢麗的紅色彩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兩道紅飄帶在濟南東西一百多里的戰線上,形成了一個斷點……
住在德州本部的普留申科將軍,他自然聽不到發自紅八軍的那種氣宇軒昂的吶喊,也看不到黃河兩岸飄蕩的紅飄帶。但是,隨著屋子裡凌晨四時的鐘聲,他還是被幾乎是破門而入的副官從睡夢中驚醒了。
普留申科將軍駐紮德州近一年多,用他的話來說,他帶給了這個愚昧的東方古國最大的貢獻,就是叫這裡的那些活得渾渾噩噩的人們,終於認識了什麼是“電”。其實,那根本不叫真正意義上的“電”,無非就是“電報”而已。如果他要是見到了天京的天朝發電廠,那也說不定也會瞪起一雙迷惑的眼睛,問問“電會多少錢一斤”。
不過,對於他帶給“山東”的貢獻,他現在還是很以為自豪的。因為,老百姓畢竟破天荒地頭一回見到了懸掛在木杆子上、遊蕩在四野裡的能夠傳輸“電”的金屬線,而他則能夠隨時透過電報,準確掌握幾百裡外來自東昌和武定兩府的訊息。
可惜的是,即便他有了電報,可這發生在東昌及武定府兩地的事情等到他知道了,那也早已不是什麼即時的最新資訊了。
什麼?什麼?什麼……在瞪著一雙迷惑的大眼睛,連續問了好幾個“什麼”之後,當他終於聽明白事實上是發生在至少一個小時前,東昌和武定府兩地就出現了太平紅軍大規模“強渡黃河”,並已經突破了第一道河防線的時候,普留申科一個蹦高,不顧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媽的,該死的混蛋、無知加愚昧的蠢豬!什麼他媽的古老文明的禮儀之邦,簡直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無賴的劣等民族,一群不講國際慣例,公然踐踏世界文明的下流貨……
普留申科在用盡了一切自己所知道的汙穢詞句,大罵著置身於的這個東方無賴之地的同時,兩隻拳頭憤怒地揮舞著。彷彿濟南的那個林海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拳打青了這個無恥混蛋的眼眶,又一拳揍歪了這個卑鄙小人的鼻子,接著再一拳狠狠砸裂這個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滿嘴裡幾乎可以同時跑上幾火車的下流坯子的嘴巴一樣……
“將軍大人……”副官跟在發瘋一般的將軍那光溜溜的屁股後面轉了好幾圈兒,吃了苦瓜似的大嘴緊咧著。
………【第三五九章逐鹿(一)】………
“……故而,為了使得雙方能夠找尋到更多的共同點,我方同意滿清代表團的提議,和平談談暫時終止一個月,以便滿清代表團返回其京城後,與其決策當局有充裕的時間,並用冷靜的態度來正視和談對於雙方的重要性……”那幫子太平叛軍發表的暫時終止和談的宣告尚且還言猶在耳,可滿打滿算,普留申科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和噁心的濟南”回到他的德州本部也才不過三天的時間,而載垣等人卻是昨天清早才剛剛離開的德州。哪裡想到,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那群無恥的傢伙們居然竟開始背信棄義,引發了全面的武裝衝突。
當然,普留申科能夠如此發怒的更重要原因還在於,他根本沒有做好戰爭全面爆發的準備。
作為一個久經戰火考驗的職業軍人,他早就預感到了那個所謂的和談,也許就是夢幻中的一個美麗花環。和平應該、也只能是用大炮的叫囂和士兵的鮮血來換取的,從來就沒聽說過單單依靠兩張嘴皮子的上下一碰就能輕易地得到。
在被聯軍總部指定要他帶團親赴濟南的時候,儘管他不得不服從這種“輕率的安排”,他還是沒有忘記了三番五次地叮囑留下來的助手們不要對和談的前景太樂觀,要加緊整飾軍隊,只有手中握有一支雄鷹一般的軍隊,才是大家安全的保障。
即使是在濟南期間,普留申科也沒有一天停止過要應付未來很可能會發生的戰爭的準備。透過他埋藏在太平紅軍內部的鼴鼠,透過閒暇時的“遊覽活動”,再隨時隨地注意傾聽滿清代表團中那幾個與太平天國方面打得火熱的人員的隻言片語,及法、美、荷蘭等觀察團成員的是介紹也好是炫耀也罷,總之,把這些所有的資訊綜合在一起,他自得地相信,他已經大體上掌握住了他的對手脈搏。
因此,他曾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