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三娘說地很得意,“果不出我之所料,潘福來可禁不住我的手段。哎……殿下,您別這麼瞅我啊,我可沒有搞刑訊逼供,我就是告訴他,他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裡,那他就是把道走到頭了,要是還幻想什麼的話,那就應該幻想幻想是不是能夠得到我的憐憫,否則的話,哼。我還明著告訴他,像他這種垃圾,根本用不著拉到外面去審判,只要我高興,馬上就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活埋了,叫他死的無聲無息,即使閻王爺也找不到他的屍首。”
蘇三娘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而林海豐看著蘇三娘也沒有說話。蘇三娘地話以及蘇三娘表露出地她之前的作為,林海豐儘管未盡滿意,但是站在個人地角度上,他不能說蘇三娘辦的就是不對。在眼下的氛圍裡,沒有,也很難找到以和平的手段去除惡瘤的根本方式,殘暴,準確的說應該是相對的殘暴,也許就是必由之路。對於潘福來這種人尤其如此,因為但凡敢於像潘福來這麼幹的人,往往最後的一線奢望就是生存,哪怕是狗一樣的苟延殘喘,他們也會為之力爭。
“潘福來承受不住了,他想自救了,”蘇三娘抬起手,輕飄飄地一指林海豐面前的那份的口供,“這可不是誰逼著他寫下的,是他主動揭露,想以此換取自己的生存的條件。”
林海豐低頭看看手裡的那份口供,輕輕閉上了眼睛。
“殿下,一聽之下,我要死的心都有,我們血雨腥風地衝來闖去,忙乎了半天,怎麼看到的卻是一個個狼心狗肺的混蛋!”蘇三娘說著,眼睛裡都在冒火。
林海豐還是沒有說話,他真的不怎麼想說了,現在他好像只想殺人。似乎只有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了天京城下打破滿清江南大營時的那場面對面廝殺的快樂。原來,潘福來所揭露的問題,如果單單從大局方面來考慮,遠遠要比崑山的這起槍擊案要重要的多。
按照天朝的整體戰略,以及北方行營的統一軍事部署,算得上是老解放區的江、浙、閩、湘、鄂等地從去年年初開始就已經為隸屬於西北、北方及東北軍區的部隊準備的冬季被服。然而,就在東北軍區第二批被服發下去之後,意外卻出現了。凡是拿到新被服的將士,無論是棉衣褲還是被褥,第一感覺都是硬邦邦的不說,還根本毫無保暖之意。尤其是沾了雪水之後的棉衣褲,頃刻間就會變得萎縮了下去。將士們拆開棉衣一檢查這才發現,這些所謂棉衣褲的內裡,除去僅有少量的帶著黴味兒的舊棉絮之外,大部分填充的居然都是草紙和破爛的布頭。
柳湘荷聽到蘇三娘說到這裡,兩眼瞪得大大,雙手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兩個肩膀,整個身子甚至還禁不住地在抖動,眼圈兒也紅了,“關外……關外那可是能活生生凍死人的地方啊……”
“可我們知道的晚了,等到我們透過北方行營給東北軍區發去詢問電的時候,軍裝都已經發了下去,”蘇三娘抹了抹眼裡滲出的淚水,“百十萬的銀元啊,換來的居然是數萬的紅軍將士被凍傷。這幫黑了心的狗賊,到底良心何在?我真不明白,難道透過這樣喪盡天良的手段所賺來的財富,他們就拿得心安理得?”
“一心為了財富的他們從來不講良心,也許有一天當他們賺得實在無法往懷裡揣的時候,他們會做出一點兒人一樣的舉動來,但那也只是遙遠的將來,而不是現在。當然,即便就是將來真的會有那麼的一天,你和我也根本沒有必要為此而歡呼,”林海豐現在已經開始相當地平靜了,因為他要是再生氣的話,那麼也就只有一頭去碰死了。
“三娘……”擅長說道的林海豐此時望著蘇三娘,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居然都沒想好應該說些什麼。他拿起面前桌上的茶杯,端到嘴邊兒之後又放下,連嚥了幾口唾液,再抬眼皮看看蘇三娘,“這些……這些東西來自何處,誰幹的?”
蘇三娘緩緩站起身,“胡光墉。”
胡光墉?林海豐瞅著蘇三孃的同時,極力想從自己的記憶海洋中搜尋出這個陌生的名字。
………【第五二四章連環案(二)】………
其實,蘇三娘如果要是不提胡光墉的大號,而是直接說出他的字來,此時的林海豐也就不會費半天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說起胡光墉,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是安徽績溪人,字雪巖,是杭州城內曾經大名鼎鼎的私人票號阜康錢莊的大掌櫃。幼年時期的胡雪巖,家境貧寒,做過放牛娃。稍長之後,為了養家餬口,作為家中長子的胡雪巖又經過親戚的推薦,進入了杭州的一家錢莊學徒,他從掃地、倒尿壺等等的小雜役幹起,熬過了最初的三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