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好身板兒吧?你說就她那個樣子,去年榮國府的老太太做壽,你也跟我去過那府上,見過這位林小姐,你說她那一副風兒一吹就倒的身子,如何給我們家開枝散葉嘛!”老太妃越說越生氣。
“母妃又在這兒‘開枝散葉’呢?整天就是這個話,您老還有沒有點新鮮的?”水溶朗聲笑著進門。
“王爺安。”屋子裡十幾個穿紅穿綠的丫頭們齊刷刷對著水溶一福,嬌軟的聲音叫的人心頭直髮癢,而水溶偏偏像沒聽見一樣,一擺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兩步走到太妃跟前,躬身請安:“母妃安。”
“起來吧,一大早就不見你的人影兒,又到哪裡去作耍去了?太后賜婚的懿旨都下來了,也尋不到你。”雖然是老太妃盼望已久的賜婚,但這賜婚的懿旨卻沒能給她臉上添幾分笑容。
說到底北靜太妃她的心裡還真是有些怪罪太后,自己明明說瞧上了南安郡王的妹子,那丫頭整天跑跑跳跳的,身子很好,從小兒都沒吃過一次湯藥。再說了,那丫頭如今不單出落得花朵兒一般,且豐滿的緊,單看她裙子裡豐滿的臀,就知道一定能生出兒子來!這事兒北靜王太妃也跟太后提起過,想必太后如今真是老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哎!竟然弄個藥罐子到家裡來,還是正妃。
“太后賜婚的事兒子知道了,兒子正是在宮裡出來,遇見了一個進京述職的同僚,因曾是老朋友了,所以出去一起吃了幾杯酒,回來晚了,兒子下次不敢了。母妃莫要氣壞了身子。”水溶上前,原來那個穿水紅襖的丫頭忙轉身下炕,把位置讓給水溶坐下。
“梅香,還不給你王爺端醒酒湯來?”老太妃等了穿水紅襖的丫頭梅香一眼,梅香忙答應一身,轉身下去。只是她在轉身的一瞬間,偷偷的瞧了水溶一眼,又輕輕一笑,兩團紅暈便浮上了雙頰。
水溶原坐在榻上背對著她,梅香的舉動一點也未曾瞧見,老太妃卻全然看在眼裡,原本冷冰冰的臉又突然高興起來。於是乾脆坐直了身子,拉著水溶的手嘆道:“溶兒啊,母妃的一番苦心你何時才能知道啊。”
“母妃有話儘管說就是了。咱們母子又何必猜啞謎呢?”水溶微笑,抬手替太妃捏著肩膀。
“你說那南安郡王的妹子嘉柔哪裡不好?為什麼你就是看不上人家,母妃我三番幾次在太后面前提及,你總是唱反調。你說你一定要一個與眾不同的王妃,我問你,什麼叫與眾不同?這林姑娘就與眾不同嗎?”太妃語重心長,話語中雖然有責備之意,但責備並不是全部,只是鋪墊而已。太后賜婚已成事實,她就是再不願意,也只有在自己家裡跟兒子說說而已。卻不能不從,不能不娶黛玉進門。但若要說生孫子替水家開枝散葉,那可考不上這位正妃了。
“母妃,這可是太后賜婚,您可不許再犯原來那脾氣啊!先皇是您的哥哥,一直讓著您,今非昔比,您那脾氣在家裡撒撒也就罷了,萬一這話傳到太后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水溶無奈,只好以大義來勸母親。他實在不願聽人家說黛玉是藥罐子這句話,今兒也就是他的母妃,身為人子不能言父母的不是,若是換做別人,他一定不會忍這口氣。
“哎!我知道,如今木已成舟,我就是不同意也沒辦法了。可你若是體諒母妃的苦心,今晚就讓梅香去伺候你。明兒擺幾桌子酒席,過了明路,如果將來她能給你生個兒子,你再納她為側妃,如何?”
水溶原本給太妃捏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下來,他吃驚的轉過身子,看著太妃的臉色。太妃一本正經,絲毫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水溶便急了:“母妃,今天太后剛賜婚,你當晚邊讓兒子納妾,這……太后……”
“太后哪有那麼多時間,管了你的正妃還管你的妾室?你少拿太后來搪塞我,太后若是怪罪,有我呢!你看看這京城裡面,有那一家王公貴族的兒孫們到了你這個年紀還沒有兒子?!”
“母妃,沒有兒子不還有三個女兒嗎?那琪兒和玥兒還有瑤兒不是一樣很可愛?”水溶皺起眉頭,兒子兒子,這兒子是想要就有的嗎?
“混賬!你給我跪下!”太妃也火冒三丈,這兒子還是自己養的嗎?怎麼自己費盡了心思,他就是不上道呢?女兒?女兒怎麼能跟兒子想比呢?這香火大事如何能馬虎?
水溶一愣,抬頭見母親已經憤怒之極,還流下了眼淚,於是忙跪在地上,不言不語。
梅香端著醒酒湯進屋,恰好看見水溶跪在地上,太妃坐在榻上抹眼淚,精靈乖巧的她忙說了一句“哎呀。奴婢該死。”便端著醒酒湯跪在水溶身邊。
“你又怎麼了?”太妃看見梅香進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