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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與採盈二人,且待回閣後親選之用。”

“彩兒和雲兒各已挑了?”月兒微怔,旋即低眉,“如此,奴且等採盈回來一塊挑,可好?”

江采蘋淡然一笑:“不用。汝且先行挑個就好,無需等採盈回頭挑。不過是枚桃符,不必計較過多。”

月兒當然明白,江采蘋如是說示,只為安其心:“那,便由小娘子隨便賞奴一枚吧?說實話,奴也不懂怎個挑法。”

盡收於眸月兒的反應,江采蘋略作沉思,粲然笑曰:“唉,汝等當真是沒一個不叫吾省心,先刻彩兒也讓吾賞選個即好,這會兒又輪到汝令吾難為情。喏,汝瞧這枚,可稱心如意否?”

月兒雙手恭接下江采蘋遞至面前的桃符,把桃符放於掌平視少頃,才倍顯歡欣的作應道:“這枚桃符,狀似天上的月牙呢。”

“確是。”江采蘋吃口茶水,輕笑道,“適才吾與彩兒和雲兒還在說,此枚桃符,符體之上的紋案,恰宛似懸於夜幕之上的一彎弦月,新月明掛,不失吉兆。剛好與汝名兒裡的‘月’字極配。吾本想讓雲兒代汝取回房,汝猜雲兒怎說?”

月兒謹捧著桃符,有些赧然的咬咬唇:“奴愚鈍。”

“雲兒說,‘既是小娘子所賞,且讓月兒親自來討賞,方才見小娘子之德厚’。吾當時就笑了。”江采蘋長舒口氣,斜倚靠向妝臺,接道,“既也合汝心,吾便賞予汝,權作個節念。”

月兒趕忙欠身屈膝:“奴謝小娘子賜賞。”

“彩兒及雲兒去備夕食了,汝且回房小做歇息,稍晚點時辰,便可開飯。今個是小年,這頓年夜飯,總要吃的盡興。吾坐的有點睏倦,想是這些日子人變懶了,有事吾再行喚汝等,汝且下去吧。”江采蘋說著,便徑自從蒲凳上站起身,並隨手掩合上了身側的那方紫檀木盒。

“奴扶小娘子到裡間小憩。”月兒伸手攙挽向江采蘋纖臂時,不經意間卻瞥見紫檀木盒裡擺放的那枚梅花桃符,登時神情一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曉的異色。

江采蘋抬手示意月兒止步:“僅是幾步而已,吾自己走即可。汝自行下去回房休息吧。”

“那,奴且退卻。”月兒埋著頭,朝江采蘋施過禮後,轉即腳步略帶匆亂勁兒的跨出西閣門外去。

目送月兒眉心擰著抹愁緒一樣,彷彿心事重重的轉身離去,江采蘋掛於顏頰的笑意,亦隨之背影消失於閣門處朦朧衍灑入閣的那一片暮光之中,一點點撫平於面顏上。頃刻,才垂眸斜了睨妝臺上的紫檀木盒。

江采蘋賞賜給月兒的桃符,正是那枚月牙形的桃符。當下剩餘在紫檀木盒中的這兩枚桃符,其一是那枚渾然一體細若掌紋的桃符,另一枚就是那枚梅花桃符。前時彩兒終是未敢開口問江采蘋討要這枚梅花桃符,反倒是安分的拿了那枚罩有五光十色之彩的桃符領做恩賞。

對此,江采蘋頗感熨慰。與眾不同的東西,人人想佔個先,雖說這點情有可原,但並非每個人皆擁有這點資格,凡是凡事需有個度才算不失尺度。人的心氣高低,在一定程度上,便可窺見這人心性如何,心氣高雖稱不上是甚麼壞事,然,倘若一味的爭高佔上風,卻絲毫不懂的何謂分寸可言,不但適得其反,久而久之只會使人嫌惡。

今日賜符,可以說僅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經此一事江采蘋卻對彩兒等人再度改觀,下意識裡重新萌生了與先前可謂迥悖的看法。彩兒起先當著江采蘋面所講的那席莽話,過後忖度來,倒是話粗理不粗,由是也讓江采蘋頭次感覺,彩兒的莽直,實也算是個優點。

較之於彩兒那席發人深省的諫言,雲兒今兒個給予江采蘋的體味,卻是複雜的多。尤其是雲兒只動用了兩根手指頭——食指和中指,竟可輕而易舉從江采蘋眼皮子底下將那方紫檀木盒裡的桃符取到手的場景,江采蘋格外烙印深刻,揮之不去,為此,似乎心中結了個疙瘩一般。

江采蘋記憶清晰,當時這方紫檀木盒的四角,可是還其腕手遮佔住了一半的空間、擋在錦盒上方。想來,雲兒這招,更為不亞於火中取碳、水中撈金,難度之大,不言而喻。但是,雲兒卻出人意料的做到了,且,出手間貌似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煞為令江采蘋晃眼之餘,更多的是不無晃神。乍見之下,江采蘋腦海中竟是不由自主清凌凌犀閃現,時常讓人於迷糊間卻已丟失掉身上財帛的三隻手的回放鏡頭。

揉揉攪絞的直頭疼的額際,江采蘋邁開步子,向西閣裡間的臥榻走去。今日其很是累,心累。除卻彩兒仨人不提,就連採盈此刻也不讓人省心,不知究是在耍甚麼鬼伎倆,遲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