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同本官說話。聽你口音,不是咱們藏家人,倒有幾分洋鬼子的口音,趕緊給爺爺走人滾蛋,不然我叫人了。’
“聽得一陣狂笑,來人揭開面罩,果不出我所料,為首的居然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他說了口流利的漢話,一臉獰笑地說:‘聽著!這裡上上下下都被我買通了,即使你吼破喉嚨,也沒有人理會。不讓你受點皮肉之苦,你依舊當自己是嘉絨草地的少爺!’
“說著,他們對我用上了夾棍皮鞭烙鐵,逼問我是否知道一個名叫嘉絨寶藏的下落。我被打得死去活來,心想:咱嘉絨人就是骨頭硬有氣節,我丹增雖說不能像大哥那樣替國分憂為民解愁,但大小是條漢子,怎能昧著良心說假話背叛自己的兄弟呢?何況這些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畜牲,思到這裡,我衝著那叫韋伯的英國狗啐了一口,大聲說:‘你這狗孃養的!打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寶藏的下落。’我突然想起表哥次仁刀登曾經說過,他被英國人卡倫指使察木多主官帕多綁架,其目的歸根結底就是為了一筆寶藏。隨即我冷笑道:‘一點破金子就讓你們這般沒有人性,敢情同那狗日的卡倫一樣啊,都他孃的是一群有爹孃生可沒有爹孃疼的孤兒。來,我告訴你嘉絨寶藏藏在什麼地界兒,省得你在這裡丟人現眼的!”說完,丹增緩了口氣,呷著酒,凝視著眼前的眾人。
丹增平措衝著傅曉文淡淡地說:姑娘,你不是康巴人!
“你。。。。。。。真的給說了?”傅曉文急不可待地問道。
“哈。。。。。。。哈。。。。。。。”丹增平措仰天一陣大笑,說:“矜持不住了吧?那叫韋伯的英國狗附耳過來,一臉媚笑地說:‘你只要說了,我尋到寶藏分你一份,可成?’結果等我一陣耳語之後,他變得滿臉漲紅,不停地捶打著牆壁,如一頭野狼般嚎叫著。”
“那你到底說了沒有啊?”傅曉文睜大了眼睛,直端端地問丹增。
“我說:‘只怪你那卡倫兄弟福薄命短,被我取了人頭成為雪域高原的孤魂野鬼了。你要是有心,把家中的姐妹送給老爺我,當個貼身丫環使使,倘若洋婆子懂事,把爺爺侍候得舒坦開心,我就說給你聽,倘若不聽話,不但扒了她的豬皮,連帶你一同扔進草地喂狼。我的舅子,你說可成?’說完後,屋內一片鬨笑,充滿了藏人的機智和幽默,外加對英國狗的鄙視。
“玩笑歸玩笑,這時一個蒙面人,冷冷地說:‘看你倒是一個忠勇之士,好吧!我成全你!小子,我不讓你死,讓你永遠看不見太陽和月亮,在黑暗中等死吧!’說完,他便叫人動手挖去了我的雙眼,哎!家仇國恨啊!”說著,丹增平措帶著一腔憤恨,不停地用手捶打著膝蓋。
聽了丹增的故事,傅曉文不由得對面前這位藏家勇士肅然起敬,她不停地撫摸著白玉扳指,心中嘆道:為了這筆寶藏,讓多少人丟了性命,這到底是一筆什麼樣兒的寶貝,居然具有如此大的誘惑之力。
一陣寒風裹著冰冷的雨點,急速撒落下來,雨點中還夾帶著豆粒大小的冰雹,不停地敲打在屋頂和房簷上,發出令人心顫的響聲。一會兒急,一會兒慢,漸漸地消失在上空。一時間,屋內變得死寂起來,四個人默默無語,只有火塘中的火焰吞噬的乾柴,發出斷斷續續的“噼叭”聲。
突然,丹增平措衝著傅曉文淡淡地說:“姑娘,你不是康巴人,要是我沒有猜錯,你定是來自北京城,說不準還是位貴族之後,你同這嘉絨寶藏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吧!那曹嘯林正在追殺你吧!”
傅曉文聽了,頓時驚得叫了起來,一旁的阿木禳瞬間抽出了寶刀,用身體護衛著傅曉文,警惕地望著眼前的兩位神奇身份的藏家同胞。 。。
斯丹巴和德拉布並沒有死!
丹增盤腿而坐,手中多了一把白色的紙扇,展開了合起一遍一遍地把玩著,火光下越發顯得鎮定自如。他示意隨從洛桑達傑少安毋躁,放下手中的短斧,一邊仰著頭聽著風,直到屋內寂靜得連針掉地都聽得清楚,才笑著說:“傅姑娘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說起你家先祖福康安福老公爺,那是我自小便知道的前朝英雄。阿木禳,你小子也不賴啊,”說著,丹增用紙扇指了指面前揮刀直立的阿木禳,緩緩說,“從你呱呱落地來到卓斯甲官寨,就聽我嫂子次仁達瓦提及你的威名,說起來,你還是我們和次仁兩家的救命恩人之後,不簡單啊!有當年抗英老英雄阿木禳的風範,不愧是我嘉絨虎將!坐下,坐下!”
“前些日子,我就聽說草地神醫巴桑老人收了名女徒弟,這位小門巴手指上還戴著塊白玉扳指。我還想是不是福老公爺的後裔,